第六百零六章 門外是梁硯名(1 / 2)

晏白一直以來都知道這是夢。

他在夢裏拒絕了學長,他親手打碎了這個夢。

晏白終於離開了那個房間。

他離開那個房間,像是要徹徹底底的忘記學長一樣。

晏白分明看到。

他打開門的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等他。

是梁硯名。

黑色的頭發和好看的不像樣的眉眼。

晏白從夢中驚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還是半夜。

梁硯名就在他身邊,明明是黑暗和寂寥的夜,明明晏白自己都不知道已經經曆了第多少個冬天。

可是他生生的從梁硯名這裏覺出溫暖,生生的從黑暗裏麵,看到梁硯名好看的不像話的眉眼來。

晏白清清楚楚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這夜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這往往冬天踏著雪地,在刀光劍影裏麵咻咻的走過去。

晏白的心底一片寧靜。

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

梁硯名比晏白醒的還要更早一些。

窗外有陽光隔著窗簾細細碎碎的撒進來,晏白的五官一半暴露在陽光下一半隱藏在陰影裏。

梁硯名就這麼側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晏白的睫毛很彎,在眼底投下形狀漂亮的陰影,像是小扇子一樣。

陽光被切割成影像,黑白銳化色彩,晏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柔軟的像是暖玉。

暖玉生輝。

梁硯名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著他,聽著他小小的呼吸的聲音,從他的眼角一直看到他的下巴。

晏白真的長的很漂亮,是偏向中性的那種漂亮,某些情況下晏白的美有難言的殺傷力,可是當下他這麼安安靜靜的睡著覺,眼睫低垂,毫無殺傷力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兒一樣。

即使經曆了一個晚上,晏白的嘴唇仍舊是紅紅的。眼尾也仍舊是濕濕的,他生來一副讓人欺負的樣子,梁硯名這樣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輕輕伸出手來,刮了刮晏白的鼻梁。

晏白的嘴唇很小很小的嘟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又睡過去了。

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失眠,即使睡著了也是淺眠,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睡過這樣的安穩覺了。

他毛茸茸的小腦袋還窩在梁硯名的手臂上,梁硯名這樣看著他,手臂已經有些麻了,又舍不得打擾他,聽他小小的呼吸的聲音的時候,都覺得當下眼前的晏白是世間一切美好形態。

……

又是晴天啊。

這初春的天氣裏,原本應當冰封或者嚴寒,可是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陽光比以往每年都要來的更早一些。

可是陽光尚在,有些人,卻以猝不及防的姿態離開了。

市中心醫院。

莫皓晨還在休息室裏睡著覺,小孩子不清楚太多,但是直覺和親情血緣之間的聯係像是冥冥之中叮囑他一樣,昨天整整一個晚上都抽抽搭搭的哭個不停,也不說話,甚至連看到莫曉曉都沒有什麼反應了,隻知道自己窩在白色的,冷而且肅穆的病床上麵,絕望的哭泣著。

莫曉曉也想要哭,可是某些時刻,不哭比哭還要讓人難受許多。

她隻是有些目光空洞的在莫皓晨的床邊站著,然後很柔軟的哄著他。

可是其實,那也是莫曉曉的父親呀,莫曉曉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