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是驚喜,鴿子作為靈媒明明比鯉魚範圍更廣嘛,更有用,說不定她可以從鴿子那探聽消息。
而未畫實在有些驚詫了,因為隻有一個地方有鴿子,那就是‘庭前看雪’。
鴿子,是養來折磨他們的。
“未棋,你是說鴿子?”其他小道士懷疑自己聽錯了。
未棋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看來你喜歡,明天我給你捉來一隻。”
未畫覺得未棋在說空話,“你有什麼辦法捉?”
未棋安靜道,“沒想好。”
他看向若笙,“你先把鯉魚帶回去吧。”
若笙快速地跑到小冰潭跟前把鯉魚放進水裏,轉身期待道,“不要鯉魚了,我們現在去捉鴿子吧。”
“……啊?”
一向溫和嚴謹的未棋小公子顯而易見地窘迫了。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坑。
庭前看雪,不是簡單地看雪。
庭,是劍陣庭,拱形的劍陣庭圍起半邊院子,院內是純白的雪,這裏雪從不會化,也從不會被踩。
因為沒有人敢踩。
但凡雪覆蓋的地方,都被刻了符,踩下去,嗬嗬。
鴿子就在雪裏放置的鴿籠中。
“真的要現在去嗎?”未棋再確認一遍。
“有什麼不方便嗎?”若笙疑惑。
接著她又看向眾位小道士。
未棋不忍心攪她期待的心情,“那先帶你去看一看。”
若笙跟著眾人來到‘庭前看雪’,未棋一直在旁邊囑咐,“不要踩雪,不要踩雪,萬萬不要踩雪。”
這是他無數次慘痛的經驗得出的教訓。
若笙看向眼前的景色,若有所思。
一片雪白裏有好些幹燥的空地,空地呈圓形,正常的圓形隻容一個人的雙腳,大一些的圓形裏有棵樹,每棵樹上麵都有布置地非常暖的籠子。
從若笙腳下的雪地邊緣開始,每六七個小空地過去,就會有一棵樹,按次序一直到院子盡頭,有十棵左右。
若笙看向未畫,“這樣排布,有什麼意思嗎?”
未畫不會撒謊,又不能直接對若笙說,這是一種懲罰方式,隻好看向未棋。
未棋道,“這是一種修煉方式,我們隻能通過空地去喂鴿子,一旦碰到雪,就會遭到劍陣的一小部分攻擊,我覺得這種修煉方式十分有意思。”
眾人聞言紛紛看向未棋。
未棋麵不改色。
若笙恍然,“怪不得空地與空地之間間隔這麼大呢,原來是故意讓你們踩到雪,以迎來劍陣進行劍法的訓練,確實有意思呢。”
眾人,“…………”
“我可以飛嗎?”若笙問。
未棋搖頭,“這裏有禁製壓製。”
若笙想了想,直接跳到空地上,未棋大驚,卻見她腳步輕盈地很,一點雪也沒沾到,略微放下點心,自己追了上去。
未棋在他們之中修為是最高的,因此未棋可以上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一群人站在一邊替兩人擔憂。
“你們,在幹嗎?”
略微低沉帶著些疑惑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頭,麵色一白。
隻見沈儀征背手站在那裏。
他的眼睛很好看,眼梢既不翹起,也不垂下,簡直像有意描直似的,眼裏好像總含著笑意,仔細看過去,便會發現是錯覺。
沈儀征站在邊緣處看著未棋和若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