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樹？”沈文一愣，想了想，“哦，它，我爹說祖母不在了以後，院子無人容易生蟲，有那樣茂密的一棵樹更容易生蟲，於是就把它砍掉了。”
未棋幾乎瞬間感受到儀征道長身上傳來的凜冽寒意，他忍不住多看一眼，卻見沈道長在很快地翻書，這是他不耐煩的表現。
“回去吧。”
沈儀征道。
沈文要走，他又道，“未棋送他，未畫留下。”
未棋歎了口氣，是怕脾氣執拗的未畫傷害他吧。
還是這樣的維護。
未棋同沈文一起走，在路上他淡聲道，“還請沈二公子不要太過分。”
“過分？我有做什麼嗎？”
沈文疑惑道。
未棋冷聲，“沈道長不會永遠無原則的對你們好。”
“哦，”沈文笑了，“原來是說這個。他會的，他欠我們家的。”
未棋忍無可忍，怕自己控製不住想揍他，於是原地站住，指了指未名閣大門，“二公子自便吧。”
沈文毫不停頓地走了。
未棋吐了口氣，略微平靜下來，才往回走。
恰好碰上了希文道長。
希文道長看著沈文的背影，若有所思，“沈家人？”
未棋嗯了聲。
希文道長打趣道，“小正經，怎麼麵色不好看，他惹了你了？”
未棋搖頭，忍不住道，“他們對沈道長太怠慢了吧。”
希文道長摸了摸他的頭，“沈儀征呢？”
未棋朝無量殿的方向示意，希文道長直接過去了。
希文道長過來時，沈儀征正垂眸看書，他抬頭看了希文一眼，低頭繼續。
希文道長發現他的書頁半天也沒翻動一下。
“得了，出去喝酒。”
希文道長上前半蹲在他身邊。
沈儀征隨手扔開了書，“走吧。”
希文道長挑眉，往常可沒這樣好說話，可見是真被惹生氣了。
沈家能耐啊。
沈儀征走的很快，半晌不見希文道長跟上來，於是停下來等他。
希文道長上前一把攬住他的肩膀，“我知道，有個地方特別好，去不去？”
“嗯。”
………………
未名閣的後山有個斷崖瀑布，非常壯美。
倘若從底下仰視，偶爾還能見著彩虹。
瀑布砸落在洛河水中，在洛河水中央形成一個極大的漩渦。
漩渦的深度讓人望而生畏，看著仿佛什麼都能吸下去一樣。
此時沈儀征和希文道長站在瀑布邊上，看著磅礴的瀑流，聽著雷鳴般的落水聲。
希文道長笑眯眯地傳音，“蕩滌靈魂的音樂啊。”
沈儀征沒說話，看著底下極具氣勢的洛河。
希文道長又道，“看見那個漩渦沒有，我告訴你哦，這個地方奇怪的很，聽說跳進漩渦裏，絕對不會被吸下去，隻會跟著漩渦轉。要不要試一下？”
沈儀征看他一眼。
“不信？”希文道長撇了撇嘴，“知道你不信，我來。”
希文道長搓了搓手，“還沒這樣玩過呢。”
剛說完話，他就從瀑布上方跳下去。
下降速度比水流還快，隻是瞬間，就直線般地掉進了漩渦裏。
然後，不見蹤影。
沈儀征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