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霧？”
若笙瞪了瞪眼睛，舉了舉手裏的花，“那它是不是叫烏蘭，而且是這種蝶的敵人？”
沈儀征眼裏終於有了絲笑意，他略微頷首，“是。”
若笙算想明白了，“所以你剛剛是在故意入它的套，假裝自己被風聲吸引，掉進潭中，還把這種花變成魂火的樣子，引來這群略傻的蝴蝶入你的套。”
沈儀征嗯了一聲，忽而挑了挑眉，勾了勾手指，一條項鏈從樹下飛了過來，躺在他的手心裏。
“你的？”
若笙點頭，鬆了口氣，終於找到了。
沈儀征把項鏈給她，悠悠道，“這種方法並非隻對傻蝴蝶有用，隻要你足夠聰明，對任何敵人都有用。順著敵方的思路走，趁敵方麻痹的時候，將他引入自己的圈套，如此，便可指鹿為馬，說一不二。”
“也許，等我找到敵人後可以試一試。”
若笙攤開手心捧到到他麵前，“烏蘭就是化成了這種花嗎？”
沈儀征伸出修長的手略微托住她的手，輕微一點，若笙中指指腹被劃破，兩滴血珠沒入兩朵花內，他又點了一下，她手上便沒了任何傷口。
若笙愣了愣，“還能認主？”
沈儀征變戲法似的將兩朵烏蘭花變成玻璃珠大小，然後黏合於若笙手裏的項鏈上。
若笙提起項鏈一看，兩朵非常精致的小花已經變成木製的樣子，顏色鮮豔依舊，而且永遠不會凋謝。
她意念一動，一隻白蝶從精巧的小花裏飛出，漸漸變大，抖開翅膀圍著她轉。
沈儀征轉身一邊走，一邊與她道，“重霧蝶是月迷津渡獨有的，這裏水霧草木皆有毒，蝴蝶亦有毒。烏蘭花無毒，它隻是重霧蝶天生的克星。”
若笙微微笑了一下，“所以傳說也僅僅是傳說吧。”
沈儀征淡淡道，“也不一定，烏蘭自殺後，精魂附在通過蝴蝶毒死重霧的花上，至此以後，花便叫做烏蘭，且隻對重霧蝶有用。雖是個故事，但情義動於人心，很多人不僅僅把它當成故事看吧。”
若笙不以為意，她雖對烏蘭的自殺頗為意外，但並不為之所動。“不管重霧是怨是恨，隨他死後終究為無，想來烏蘭再如何犧牲，他也不會知道。人的緣分很巧妙，也很淺薄，隻要時間足夠久，可以淡忘埋藏一切。”
沈儀征看她一眼，眼神突然變得寒冽，若笙順著他的視線回頭，隻見一個渾身浴血，手腳不全的人蹲在他們身後一塊突出的岩石旁邊。
因有灌木阻擋，隻能看見他一半身影，但毫無疑問的是，他正在緊緊盯著他們。
沈儀征瞬間到了他的身邊，那血色的人影卻一下子消失了，若笙這才看清，不過是個怨魂而已。
“吳三愁，你想要我給你報仇？”
沈儀征冷靜道。
若笙瞪了瞪眼睛，剛剛那個渾身浴血的鬼魂就是吳三愁？
山林間陡然刮起一陣大風，若笙心想是鬼魂的回應，趕緊跑到沈儀征身邊。
隻見沈儀征死死地盯著岩石看。
上麵用血塗抹了六個大字，‘警惕千嬌百媚’
千嬌百媚？
若笙忽然看向沈儀征，可是他沒有要解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