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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葉鳳歌這也不是什麼重症,不過就是一夜沒睡外加憂思鬱結,大早上又在院中吹著冷風與傅凜糾纏半晌出了滿頭汗,再被驟起高熱的傅凜沒羞沒臊地親了那麼一通,這才被惹出高熱咳嗽來的。
大夫自不知這其中迂回曲折的來龍去脈,望聞問切一番後,隻道是尋常發熱,將對症的藥方開了。
問過得知這宅中自家就有一間存儲藥材的小屋,大夫親自去瞧過,確認藥材齊全,便細致叮囑了需要注意的事。
原本隻需阿嬈跟在大夫這裏聽著記好就行,可傅凜不放心,也跟著過來,老老實實地邊聽邊點頭。
大夫將要交代的事說完後,頗有些讚許地看了傅凜一眼:“倒是個不錯的夫婿,雖不大會照顧人,卻還是很上心的。”
阿嬈一聽,知是大夫誤會了,立刻張了嘴想挽救葉鳳歌的閨譽,卻被傅凜一記眼刀嚇得縮了縮脖子,話全咽了回去。
“既尊夫人自己就是醫家弟子,想來素日裏甚少得病吧?”
“是。”傅凜雙手負在身後,神情坦然從容地應道。
大夫點點頭,又道:“平日不大生病的人,偶爾傷風發熱,就容易比旁人拖得久些,其間可能還會有些反複。若尊夫人也是如此,你不必驚慌,照著方子多服幾日藥就是。”
診脈開方都妥了,天色也入了夜。此時大夫若下山回城,城門早下鑰,顯是回不了家的。
管事宿大娘取了診金來謝過大夫,又安排了人將大夫領到已收拾好的西院用飯、過夜。
將大夫送出北院後,宿大娘折身又回到主屋寢房敲了門。
傅凜開門一瞧是宿大娘去而複返,疑惑道:“還有事?”
“五爺,這都入夜了,我讓人來將鳳姐兒挪回她自己房中去吧,”宿大娘說得比較委婉,“大夫也說鳳姐兒少不得要將養兩三日,總在主屋也不方便照顧。”
“我沒什麼不方便的。”傅凜理直氣壯道。
廊下的順子與阿嬈聞言皆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
宿大娘這分明是在關心鳳姐兒的名聲吧?誰在說五爺你方便不方便了。
宿大娘無奈地望著傅凜笑了笑:“我是說……”
“知道你要說什麼,”傅凜揮了揮手,“她是我夫人,就該在主屋的。”
宿大娘有些傻眼地回頭,與阿嬈、順子對視一眼——
什麼就他夫人了?
阿嬈垂下眼睫藏住自己的白眼,鄙視地鼓了鼓腮,心道人家那位大夫隻是誤會了,五爺便一路順杆子往上爬,說得跟真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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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夫交代要給葉鳳歌多喝水,葉鳳歌又一直迷糊著半夢半醒,傅凜便守在旁邊,時不時拿小勺往她唇間潤些溫熱的蜂蜜水。
也得虧他從來就是個睡不好的人,倒不覺得困,就挨在她身旁靠坐在床頭,樂此不疲地照應著。
到了後半夜,葉鳳歌頰邊的暗紅明顯淡了許多,偶爾虛虛睜開眼鬧騰兩下,瞧著比黃昏時那陣顯然要鬆些,傅凜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你說什麼?”他彎下腰,湊近葉鳳歌。
葉鳳歌哼哼唧唧道:“紅燒肉。”
對於這人病糊塗了卻隻惦記紅燒肉,傅凜心中有些忿忿,指尖在她頰邊畫著圈兒,壓著嗓音哄人似地問道:“我是誰?”
“紅燒肉。”
“沒有紅燒肉,”傅凜沒好氣地哼了哼,兩手作怪地捧住她的臉輕輕搓揉,“大夫說了你不能吃油膩的。”
若她肯說些他愛聽的話,那他還可以放放水,稍稍給她一點解解饞。
葉鳳歌虛著眼兒瞪他,口齒不清道:“我就是大夫,我說可以吃。”
“你這大夫這會兒不管用,”傅凜忍俊不禁,笑彎了眉眼,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畢竟你連自己怎麼病的都不知道。”
自己給自己開方子卻不對症,藥吃下去後症狀倒更凶了,分明就是個庸醫。
葉鳳歌氣呼呼地皺了眉:“我知道。”
“知道什麼?知道自己怎麼病的?”傅凜垂眸笑望著她,順手拿過一旁的幹淨巾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額角薄薄的熱汗。
葉鳳歌合上眼,嘀咕道:“被你給親的。”
傅凜噎了一下,忍不住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片刻後,葉鳳歌難受地偏過頭對著床榻內的牆,再度嘟囔出聲:“往後再不給親了……若親死了,也不知算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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