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城防衛戍校尉是傅雁回丈夫尹嘉榮的堂親,如此一來,那幾名城防小卒的所作所為是巧合還是故意,用指甲蓋兒想想都能明白了。
“她還當真是見不得我好。”傅凜冷冷哼笑,輕輕掩落墨色長睫。
之前幾年他名下的各類鋪子在臨州地界上遍地開花,卻獨獨繞開臨川城,連買田置地都不考慮臨川及其周圍,一來是幼年在臨川傅宅的生死驚魂讓他心有餘悸;二來也是覺得無謂再與傅雁回有什麼牽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
可如今他有想要照顧的人,就有了必須再上一個台階的野望。而想要再上一個台階,臨川這個州府所在的中樞之地,是無論如何不能再回避的了。
他必須成為一個堅不可摧的人,才能將他心愛的姑娘牢牢護在身後。
裴瀝文拿巾子擦擦嘴,忿忿不平道:“我實話實說,傅將軍既不是傅家家主,如今又隻有榮封並無實權,之所以在傅家說話有分量、對州府的事也有能力橫插一杠子,說穿了不過就是她盛名在外。”
“你想說什麼?”傅凜挑了挑眉,站起身來,淡淡笑著斜睨他一眼。
兩人並肩行出飯廳,往書房走去。
裴瀝文邊走邊道:“她的名聲之所以這麼好使,一半緣故是她有實打實的戰功這不假,可另一半的緣故還不是當年傅家在外推波助瀾來的。還有你家先祖高展,以匠作中郎將的官身名垂青史,臨州六城的各業匠作都將他的畫像與祖師爺並排供奉。”
傅凜已約略猜到他的想法,眉梢掛了淡淡笑意,目視前方:“如此長篇大論,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怕她個鬼啊!就憑你那鬼腦子裏的真本事,隻要咱們跟少府達成合作,我也可以照葫蘆畫瓢。”
裴瀝文神情鄭重地拍了拍傅凜的肩膀:“推波助瀾造聲勢,這種事又不是隻有傅家才會。你隻管專心做你想做的,外麵的事交給我。你我各自盡力,終有一日,你的聲名也會達到一個叫旁人必須低頭的高度。”
這些年傅凜根本足不出戶,可在短短三四年間,傅五公子在臨州六城商界卻聲名鵲起,這可是裴瀝文下了功夫苦心經營出來的結果。
當今世上,並不是隻有傅家才懂得替人造勢推名聲,以此博取無數隱藏利益。裴家瀝文少爺,於此道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傅凜看了看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難得的沒有露出嫌棄。
“好,咱們各自盡力。”
終有一日,要讓傅家人——尤其是傅雁回——非但無力在背後放冷箭試圖對他掣肘、暗算,還得恭恭敬敬對他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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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天氣裏花園中草木凋敝,目之所及隻見蕭瑟空曠。
冬陽柔柔暖暖灑下來,罩了人一身,卻也愜意。
葉鳳歌正在花園裏閑晃著盤算將來,就見阿嬈自小徑那頭匆匆跑過來。
“鳳姐兒,昨日那位孔家姑娘,她又來了!”阿嬈皺著小眉頭,口中喘出淡淡白霧,“她想見你,說是有要緊的事想與你談一談,問你得空不得空。”
“孔明鈺?她說的是要見我嗎?”
葉鳳歌詫異地指了指自己,見阿嬈點頭,還是忍不住狐疑:“你怕不是聽錯了?她到底是要見五爺還是要見我?”
雖隻是昨日短短的接觸,葉鳳歌也已清楚自己與孔明鈺並非一路人。
能與傅凜相談甚歡兩個時辰,這就說明孔明鈺絕不是個不學無術之人。她大概隻是因為被家人的誤解與冷眼傷透了心,才愈發故意、誇張地表現出的一派紈絝無腦的模樣。
既昨日她與傅凜有所交流,也表達了想與傅凜一起做些大事的意願,那她今日過來,怎麼想都該是來找傅凜才對。
“我年紀輕輕又沒耳背,”阿嬈衝她皺了皺鼻子,笑嗔道,“人家說清楚了是找你的。我請她在前廳用茶,你要去見嗎?”
葉鳳歌沉吟片刻,點頭:“那就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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