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穿著一襲潔白的長裙,雙臂攤開,如同一個單純懵懂的小孩,不知疲憊地赤腳走在沙灘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嘴裏哼著愉悅的歌,海風將她長發與長裙吹拂而起。
那一瞬,她美得恍若精靈。
喉間輕滾,似有什麼東西紮進靳容琨的心髒。
他渾然不覺自己的視線完全隨著溫初的身影而挪動,直到良久之後,他跟了出來……
溫初提前問過醫生,備孕期要保持良好的心情以及規律平衡的飲食,所以即便再痛再苦,她也要笑,還要笑得比靳容琨更恣意瀟灑。
看到一塊漂亮的貝殼,她俯身撿起。
眼角餘光倏忽瞥見身後那抹男性身軀。
溫初臉上的笑慢慢凝固,然後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嘴角:“晚上好,靳先生。”
太過虛偽,讓靳容琨瞬間回過神,但接踵而來的便是一股連他也不知道為何滋生的無名火,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我餓了,去做飯,記住,別再玩昨晚那樣的花樣!”
溫初撥開吹亂的長發:“可我就怕榨不幹你呀,這樣,你還敢吃我做的飯麼?”
回應她的是靳容琨麵無表情地回了別墅。
溫初低低地笑,笑聲如銀鈴,回蕩在海邊,靳容琨進房間時,竟還如同一個發脾氣的孩子,將門摔得震天響。
溫初望著這一幕,清淺的笑意加深,幾乎直不起腰來,可手背上忽然感覺到一滴濕潤。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原來她哭了。
——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溫初前兩天已經測試過,驗孕棒上是兩條鮮紅的杠,隻要過了最後這一天,她便可以簽字離婚,與靳容琨再無糾葛。
可到了清晨,溫初找遍了整幢別墅,也沒看到靳容琨。
沒關係,她不著急。
慢慢等著,他那麼想離婚,今天一定會拿著離婚協議書來找她的。
與此同時,靳容琨驅車回了市區。
連他也不知道,明明隻要等溫初醒過來,在協議書上簽字,他便解脫了,但他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別墅。
一路回到靳家。
“容琨,你終於回來了!”溫悅薇早就計算著時間在等他,一見到他,立刻喜悅地勾起嘴角:“怎麼樣,你和溫初離婚了麼?”
靳容琨煩躁地拽了拽領帶,望向溫悅薇的小臉,這是一張溫婉動人的小臉,寫滿了真摯,可他腦海中卻倏忽閃過溫初在海邊唱歌時的明媚……
胸腔一滯,他陷入緘默。
溫悅薇臉色微變,僅僅分別一個月,但她還是察覺到了靳容琨態度的變化。
她更加甜膩地擠出笑,挽著他道:“我們已經一個月沒見麵了,今天可以陪我出去逛逛麼?”
靳容琨驅散溫初那張臉:“好。”
盡管如此,但在陪著溫悅薇時,他心底更添幾分莫名的煩躁,幾乎是敷衍地陪她吃了頓飯。
從餐廳出來要送她回去時,靳容琨透過後視鏡,陡然瞅見一抹鬼祟的男人背影。
薄唇微抿,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回走。
溫悅薇狐疑:“怎麼了?”
“有人跟蹤。”靳容琨簡單落下四個字,轉瞬間已經到了鬼祟男人的身前,大掌擒住他的手腕,一腳猛而迅速踹向他的腿彎。
男人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砸得生疼,額頭青筋凸起,大喊著饒命。
“誰派你來跟蹤我?”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容琨你看,他包裏有一個相機!”溫悅薇指著地上掉出來的一個盒子驚呼,打開盒子細看,發現竟然全都是她和靳容琨,她驚得忙將相機遞給靳容琨。
靳容琨盯著屏幕的眼神一寸寸變涼,浸染著嗜血的殘忍:“聽不懂,你就敢來偷拍我?”
話落,他揚手將相機狠狠砸在那男人頭頂,一下接著一下,男人頭頂頓時血流如柱,痛得他在地上來回哀嚎打滾:“我說,我什麼都說,我是一個私家偵探,一個月前有一個女人來找我,讓我偷拍你出軌的證據……”
溫悅薇捂著嘴,不可思議瞪大了眼:“一個月前?那女人是不是長得很嫵媚,二十出頭的樣子?”
“對。”
靳容琨鋥亮的鞋尖碾在男人脖頸。
“她讓你偷拍這些做什麼?“
“她……她說原本以為嫁給你就能當一輩子的豪門少奶奶,誰知道你心裏隻有溫悅薇一個女人,而且不解風情,所以她膩了,要我拍下你們偷情的照片,將來才好分你一半家產……“
轟的一瞬,好似一顆驚雷從頭劈下。
靳容琨指腹竄涼,俊彥籠罩著寒霜,如暴風驟雨來臨前的黑暗。
原來,這才是她忽然提出離婚的原因——
區區兩千萬,又怎麼能滿足她溫初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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