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時,她便認識了靳容琨,他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而自己,不過一場扭曲婚姻裏的孩子,與他天壤之別。
所以,她默默將心事埋藏。
直到,五年前那個暴風雨的夜晚。
她和溫父大吵一架,跑了出來,卻不料意外在轉盤路邊目睹了一場嚴重車禍,當時她什麼都顧不得,拚命將車主從車內拖出來。
他還在昏迷之前,將自己的一條項鏈放在她手裏。
後來,溫初也因為車子爆炸的餘波被炸暈。
再醒過來,她已經在醫院。
因為她有寫日記的習慣,便將這件事寫進了日記本內,怎知後來,當她穩定下來,打算去找靳容琨的時候,溫悅薇忽然挽著靳容琨的胳膊走到她麵前——
“小初,這是我男朋友容琨,你應該認識吧?你們是校友呢。”
那一瞬,溫初隻覺晴天霹靂。
這件事也因此再無提起。
可原來,兜兜轉轉,她輸給的不是溫悅薇,而是自己的影子……
多麼可笑,靳容琨竟然連救命恩人都認不出,反而將她錯認為溫悅薇!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沒入嘴角,是鹹鹹的,但溫初再無當初的悸動,靳容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隨著被關的時間越長,溫悅薇的精神病就越嚴重。
溫初也買通了傭人在她的飯菜裏下藥。
和靳容琨的念頭不謀而合,長此以往下去,溫悅薇漸漸不認識人,每天癡癡傻傻像一具行屍走肉,剛開始的時候,她是想裝一下瘋,但後來,她漸漸真的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裏。
不過一周,她便像老了數十歲,還不小心將消毒水當成飲料喝了。
傭人發現的不及時,送去醫院時,已經沒了呼吸。
在聽說這個消息的那一晚,溫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是她和媽媽帶著朵朵,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美景,清晨,三個人圍在海邊的桌沿用餐,朵朵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無憂無慮,陽光投落,將幾人的影子拉長……
畫麵一轉,朵朵和媽媽的身體忽然變得透明,一點點飄遠。
她慌了。
她伸手想要去找抓,可卻抓了一個空。
朵朵和媽媽在她的視線裏飄遠——
“媽咪,不要難過,下輩子,我還要做媽咪的寶貝,如果有一天有一隻蝴蝶停在你肩膀,你別趕她走,那是我要回來了……”
轟。
窗外忽然閃過一道銀白的閃電,溫初陡然被驚醒。
四周空空蕩蕩。
她茫然地看向窗外,暴雨傾盆,閃電將天際劃分為幾個區域,她慢慢瑟縮成一團,將腦袋埋在雙膝之間,朵朵,媽,我終於替你們報仇了……
……
“放我走吧。”當溫初第三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靳容琨臉上是一貫的麵無表情。
“我不同意!”
“理由?”
“我知道是我的疏忽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麵,但我可以拿以後來彌補,你為什麼一定要局限在這個死局裏?隻要你願意,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我已經讓人在辦結婚證了……”
“婚姻?你以為我稀罕和你結婚麼?和你的上一段婚姻,我賠上一隻手,我的母親,乃至我的兩個孩子,換來的代價是我被你掃地出門,是被逼墜崖,是好幾次的生死一線!難道你覺得這些還不夠麼?你告訴我,我們怎麼可能還回得了過去?靳容琨,如果你不放我走,餘生,我們隻會互相憎恨到老。”
她攤開的五指,無名指是特別詭異的扭曲形狀,橫陳著靳容琨眼前。
靳容琨呼吸一陣凝滯。
當初,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她的手指就已經這副模樣,但他以為那是她不小心扭傷的,很快便能恢複,但沒想到,一年過去,不止沒有恢複,反而成了頑疾。
可若要他放手,要他從此以後生命裏再無一個叫溫初的女人……
他辦不到。
良久後,再開口時,靳容琨眼底藏著化不開的情潮,聲音低啞,像堵著一塊海綿:“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究竟怎麼樣,才能讓你能好過那麼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溫初嘴角蔓延著苦澀,指著心髒,然後笑了——
“也許,就連你死,我都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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