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越是看他這樣子,心裏越是舒暢。

又走了一段距離,旁邊徐澤遠也不在勸她回。

她不勸,已經有些疲憊了的她,感覺繼續在外麵待著也沒有什麼意思,本來已經打算回去躺著休息了。

徐澤遠忍了一路,還是沒有忍住,又開始勸,“你在外麵真的待了好久了,回去吧。現在你雖然從上到下都裹得好好的,但是你走了這麼久的路,身體會累。醫生不是說了,你現在要好好躺著休息嗎?走吧。我們回去了。”

“我沒說要回。也沒有讓你跟著。你要回就回吧。不用管我。”

“你這話。”田甜這個樣子,徐澤遠是真的著急,“你這樣子,我能不跟著嗎?萬一你走路摔了一跤怎麼辦?”

“摔了一跤我爬起來就是。”想到當初他把她從車上強行拽下去的場麵,田甜還傷心不已,“想當初,我就算肚子裏有兩個孩子,你還不是照樣把我趕下車了嗎?不僅趕下車,還是在沒有信號也幾乎沒有人經過的地方趕下車,那個時候,你有擔心過我嗎?那個時候,哪怕是你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你都不會趕我下去。”

“那個時候”

徐澤遠想說,那個時候他們倆吵架,已經吵得他失去了理智。

並且還說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他當時憤怒得讓她下車,隻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當時太過衝動了,把她趕下車,也沒有考慮有沒有信號,她一個人待在那裏會不會出事這些事情。

他想要辯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怎麼辯解都沒有用。

失去孩子的人不隻是田甜,其實他也失去了,現在夫妻關係也鬧得這樣僵,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想要辯解,又怕說急了,兩人之間又吵架。

現在她這個時候,他不想讓她動怒,所以硬是忍了下來。

但是即便他忍了下來,田甜也不輕易放過他。

“那個時候怎麼了?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藏著掖著,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子,你說什麼我都聽著。”

徐澤遠就知道他一開口,田甜就不會放過他。

如果在以往,他一定控製不住地又和她狠狠地吵起來了。

並且兩個人的性格是,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越吵越厲害,越吵越厲害,最後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知道他如果按照以往的模式下去,兩個人之間會出問題,因此他改變了策略說,“那個時候,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你肚子裏都有了我還和你吵架,更不應該在那種地方把你趕下去。現在想起來,我真不是人,真對不起你和孩子。所以我現在來贖罪了。那個時候都是我錯了。現在你想要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吧。打也好,罵也好,隻要你開心,隻要你心裏舒服。我都不會怪你。”

田甜還以為他會向以往一樣和自己剛下去。

但是他今天的態度,簡直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架,她感覺是吵不下去了。

不吵架,她也不可能聽他的話乖乖地回去。

她沒有繼續和徐澤遠說話,反而身子一轉,就往和她回去相反的路走去。

“你幹什麼?回去的路在這邊,不是那邊。”

“療養院的東麵,我記得種了一片臘梅。”

“怎麼,你要去賞梅嗎?”一聽她有這個想法,徐澤遠的腦子就變大了,“或者說你想要去摘幾支插在病房裏聞香。如果你真是想要摘幾支,我們先回去,待一會兒我單獨去幫你摘回來。”

“誰要你幫我摘,你摘的還香嗎?”

“我摘得不香?”

她這是嫌棄他嫌棄到何種地步啊?

他是他手一碰那臘梅,就把梅花染臭了嗎?

徐澤遠氣得,又不好發作,隻有青著臉忍著。

看他又要發怒的樣子,田甜一時興起,想要看他現在的忍耐值是不是真的提高了,故意想要刺激他說,“你摘得就是不香。那臘梅就算你摘了來,我也直接扔了。”

直接扔了?

她這是有多嫌棄他!

徐澤遠被刺激得又想要發作和田甜吵,但是在這關鍵時刻,他又止住了。

他似乎也看出了田甜的動機,故意說,“這一路,你就一直挑刺來著。你是想要刺激我故意和你吵架是吧。然後你又在我的麵前提離婚是吧。你放心吧,我不會上當。”

自己的目的被她看透,田甜挺無語的。

但是在這種時刻,她也不會讓她。

因此她看了他一眼就說,“江山難易,本性難改。你以為你忍住了現在不和我吵架,忍住了現在處處都讓著我就能永遠都不和我吵架,就能永遠都讓著我嗎?你是在忍啊?忍你知道嘛?既然是在忍,就總有一天會到忍無可忍的時候,總有一天會爆發。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繼續忍了。和我離婚,然後找一個你不需要忍,或者她忍你的人,你一輩子豈不是悠哉悠哉快樂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