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秋認真地聽著白夫人說其他兩位夫人的來曆，不得不說都很戲劇性。白夫人和白墨也算得青梅竹馬，加之她似乎並不知白墨真實身份，倒沒什麼可疑心的。至於其他兩位妾室，二夫人沉默少語，不說全然無可疑，至少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不妥。那位三夫人張如芩，算得是小家碧玉，從小該是養在深閨，雖說出嫁到了縣令府中，但也不過是一個遠離帝都千裏之外的小縣縣令，她一個深閨婦人，竟然會隨口說出軍器監和十萬精兵，這些話白墨必然不會在她麵前提及，她一個十六歲少婦人倒是見多識廣。
即便是自己，她也隻是在賜婚後才留心鳳王府，有意無意打聽王府事宜，那時才慢慢知道王府產業和擁有的軍器監及十萬精兵。這位三夫人，過於見聞廣博了。
“王妃，您在想什麼？有何不妥嗎？”白夫人盯著沈沐秋，而沈沐秋卻一直沒有注意到她，隻是一步步朝前走著。白夫人提高了些聲量，拉回沈沐秋思緒。
“恩？”沈沐秋一愣，回看向白夫人，輕輕莞爾，“我隻是有些意外，沒想到白大人和三位夫人都有一段故事。”
白夫人尷尬一笑，她倒真不希望白墨和其他女子有故事，隻可惜，男子自古便三妻四妾，自家夫君還算少的。她微不可聞一聲歎息，說道：“臣婦確實是有些羨慕王妃您的，曾聽老爺提及沈大人和沈夫人，沈大人一生也隻娶了沈夫人一位女子。如今王妃嫁給王爺，也是一夫一妻，當真羨煞旁人。”
白夫人的話，竟讓沈沐秋的眸子有些微回避，許多事不足為外人道，眼中所見為實卻未必是真。
“夫人雖與人共侍一夫，卻是與旁人所不同的。”沈沐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卻連自己都覺得笑得費勁，她慢慢寬慰道：“若猜測不錯，必然是白大人允許夫人懷上孩子，夫人才有了舟兒。而其他兩位夫人，白大人卻不曾讓她們有子。舟兒便是白家的一切，夫人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白夫人一窒，她茫然說道：“王妃這話臣婦有些不解，老爺待我和兩位妹妹並無不同。她們一直不曾有孕，老爺也找了大夫查看身子，大夫隻說身子並無不妥，懷孕生子乃是上天注定，急不得，怎麼王妃卻說是老爺有意為之？”
白夫人的臉上滿是疑惑，並不像故意擺出的神情。
沈沐秋盯著白夫人，良久，她才緩緩說道：“我和夫人說這話，夫人可別放在心上，我也隻是猜測，否則怎偏巧夫人有子，而其他兩位夫人都不能生育呢？今日這話算是沐秋唐突，還望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白夫人隻是點點頭，並未多想，隻看向不遠處的舟兒，滿意道：“臣婦並不貪心，隻希望老爺安好，舟兒安好。”
沈沐秋看了白夫人一眼，或許這才是婦人該有的心思，而不是留意朝堂中事。
見到鳳無疾依舊是晚膳開始前，雖不知張如芩到底是何身份，但可以肯定她絕不是一般女子。這件事事關鳳無疾，便也就事關沈府了，沈沐秋自己無法做主，猶豫許久，終究選擇和鳳無疾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