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庭挽唇笑道:“伯父多慮了!”
陸伯山手中茶盞重重放心:“我多慮?你們一個個倒是省點心!”
他們私下做的那些事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
自從瑤兒和楚王的婚事落下,他就一天沒有安生過。
“伯父對景王可了解?”既然已經說到此事,有些事自然是要問的。
在瑤兒的婚事定下之前,陸家和景王可是一直都被看做是一體的。為此,崔家沒少在朝中排擠陸家。
所以,伯父對景王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文韜武略,知人善用,可惜……”陸伯山前八個字對景王是認可的,可轉折就在這可惜二字。
“可惜巧言令色,居心不正!”趙穆或許對瑤兒有幾分真情,但這遠不敵他對權勢的追逐。
他不願為瑤兒得罪皇上,就是不想失了聖寵。
奪那份聖寵是為什麼,誰都清楚,若是明明白白告訴他,他的心思他倒還佩服他坦誠。
可偏要打著喜歡瑤兒的幌子,這他就不能忍。
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陸家可不做他的擋箭牌。
陸玉庭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伯父放心,此事你不用擔心,侄兒和楚王會處理好!”
“瑤兒胡鬧,你要心中有數!”陸伯山還是不放心女兒。
“伯父多慮,瑤兒做事極有分寸!”伯父說的應是瑤兒派人去山東傳的那首童謠。
他的人查了許久,一無所獲,他的妹妹厲害著呢,伯父這是關心則亂了。
雖有陸玉庭的勸慰但陸伯山又如何真的能安心,陸家和楚王如今是榮辱一體了。
景王此時出事,還不知要在朝中掀起多大波瀾。
盡管陸伯山極力掩飾,但陸夫人和他這麼多夫妻,又豈會看不出來。
“又出了什麼事?”陸夫人聽說他叫了陸玉庭去書房議事。
陸夫人順手幫陸伯山脫掉披風,抖平了在架子上掛好。
陸伯山揮了揮手,屋子裏的小丫鬟識相的出去,他這才道:“景王遇刺了?”
陸夫人冷笑:“死了嗎?”
“失蹤!”
“那不是還沒死!”下手之人還是手不夠狠。
陸伯山洗漱完之後在床上坐下:“隻怕這次是衝著那臭小子來的!”
陸夫人的動作一頓,神色有些擔憂:“夫君待如何?”
陸伯山看著自家夫人:“能如何,為了瑤兒也不能看著他出事!”
“楚王在陸家難時幫過陸家,人做事總得問心無愧,陸家理應如此!”陸夫人點點頭。
“你最近看著瑤兒,別讓她胡來!”陸伯山蹙著眉,有他這個當爹的在呢,這事用不著她出手。
陸夫人點頭,這景王還沒回京呢,都已經拉開陣仗,回了京還不知如何腥風血雨。
其實,在楚王沒有出現之前,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景王的。
趙穆和瑤兒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她這個當娘的眼睛不瞎,看得出瑤兒對景王是有意的。
可她和夫君都不同意瑤兒嫁入皇家,皇上也不希望陸家和貴妃聯姻,皇後身後的崔家已經夠讓皇上頭疼,皇上可不想再出一個崔家。
所以,對於貴妃和景王的明示暗示陸家都不接。
今年春天,她和婉婉去玉壇寺上香,為瑤兒求了一支簽。
那支簽的簽文她到現在都還藏著,簽文是:女處尊位,履中居順也,此女貴不可言。
當時慧然方丈也在場,看到她取出那隻簽文時臉上表情諱莫如深。
陸夫人當然知道簽文的意思,據說當年長孫皇後就抽到過類似的簽文,後來也的確做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