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趙恒才慢慢掀起薄唇,蹙眉道道:“鄭家今晚也去了刺客!”
“那太後……”聽說太後回京後沒有進宮,而是去了鄭家。
“太後無礙,倒是鄭二小姐的房間走水,幸好發現及時!”那些刺客到鄭家竟就是為了放把火?
嗬?
趙恒嗤笑了一聲,鬼才信,這其中必有內情。
“看來,許姐姐說的是真的!”幕後之人縱火,十有八九是為了焚屍。
陸瑤把剛才許嘉說的鄭小姐已經懷孕的事告訴了趙恒。
“幕後凶手隻怕就是鄭二小姐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趙恒瞬間眯緊了眼眸,一抹危險的氣息在周身漸漸醞釀開來。
孫大人剛讓人送來消息,從鄭二小姐顱頂取出的銀針上的毒應該也出自苗疆。
其中一味藥草中原從未出現過,隻有南疆有。
今日和許嘉一起驗屍的小姑娘家也去了刺客。
大理寺的人趕到時隻來得及救下那個姑娘,她爺爺……沒了。
鄭二小姐死了才一日,京中已經有不少他的流言。看來幕後之人這盤棋是蓄謀已久了。
“應是如此!”陸瑤點頭。
這麼大的事,若說鄭家無人知道,她絕對不信,鄭二小姐的死還要從鄭家查起。
翌日
禦書房裏,皇上沒有說一句話,批了一下午的奏折,當要伸直腰時才發現腰酸背痛。
常貴看到立馬小碎步上前幫皇上捏肩捶背。
這些奏折有不少都是請旨讓他將南疆餘孽抓起來的。
鄭家小姐銀針上的毒雖和萬仞山所中之毒不同,但也出自南疆。
雖然顱頂的銀針才是鄭二小姐致命的原因,可銀針上的蠱毒卻解釋不清。
如今已經不是中毒的問題,而是這兩人現如今是太子妃的人,太子又明言要保下他們。
如今朝中談蠱毒色變,誰都怕自己被無聲無息的奪了性命。
若抓了兄妹二人,便是打了太子妃的臉,老五那個狗脾氣定是不依不饒。可若不抓,朝中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會是下一個受害者。
最讓人頭疼的是,太後回京插手了此事。
清淨的日子沒過兩天,又來了,皇上頭疼的很,晚膳就喝了幾口粥。
皇上不開心,誰也不敢觸那個黴頭,下午太子殿下來了一趟後,這華清殿氣氛更僵了。
“皇上,您還不歇著麼?”常貴低聲問。
皇上這長籲短歎的一晚上了,這眼看快到亥時了。
皇上這才抬起頭來,把手上的奏折丟到一邊,半邊臉上投著陰影:“太後還是不肯回宮嗎?”
常貴猶豫了一下,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今日已經派了好幾波人去請太後了。
可太後說了,若一日不將那兩個南疆餘孽抓了,還鄭二小姐清白,就一日不回宮。
皇上的頭更疼了,就這情形,讓他怎麼睡。
“大理寺那邊可有進展,孫天得怎麼查的案子,給朕傳他進宮!”皇上發脾氣了。
“是,老奴這就去傳!”皇上要見誰,即便是大半夜,那也得傳。
孫天得已經兩宿沒回家了,也沒怎麼合眼,聽說皇上召見,著急匆匆進宮了。
身上的官服兩日沒換,這兩日天氣又熱,這身上快餿了。
孫天得見了皇上,噗通一下跪下了:“臣無能,求皇上恕罪!”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孫天得,狼狽的很,也不忍心苛責了,讓他起了身。
“案子查的如何?”
“皇上,此案疑點重重。”孫天得直接道。
“有何疑點?”
孫天得便康冬至和許禦醫驗屍,夜晚遇刺,老康頭喪命,康冬至受傷,鄭家走水,最後……鄭二小姐已懷有身孕的事,一樁樁的說給皇上聽。
皇上也覺得匪夷所思,那鄭二小姐可是險些做了太子良娣,怎麼會懷有身孕。
若真被送進了太子府,那便是混淆皇室血脈,鄭家人便是欺君的死罪。
“鄭家昨夜走水後便把鄭二小姐的屍體重新派人看護起來,不讓下官靠近,聽說,明日便要下葬!”若是下葬了,再查可就麻煩了。
孫天得說最後一句時看著皇上,如今也隻有皇上能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