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瑟的體力已經明顯的有些不支,意識也有些不清醒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突然感到心口一空,朦朦朧朧間,仿佛聽到慕言說了句什麼。
可意識斷斷續續的,她隻是聽到了幾個斷斷續續的詞。
“柳兒……每日一碗……”
這是要每天都來取血嗎?蕭如瑟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了,腦袋裏支撐著自己的那一股意念一下子消失殆盡,在一陣慶賀聲和隨後的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之後,蕭如瑟的世界終於安靜了。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還暗著。蕭如瑟的傷口已經被粗略的包紮了起來,但整個人還是虛弱的不成樣子。
還好,才昏迷了一日。蕭如瑟想用手撐著自己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手腕有些使不上勁,抬起手臂來一看,左手上也被簡單包紮了一下。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一日了……”蕭如瑟的心突然就涼了下來,接連兩日被人取血讓她有些體力不支。
艱難地撐著自己坐起來之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被自己縫補到一半、整整齊齊掛在牆上的喜服。
蕭如瑟眼眶一酸,有些顫抖地走了過去。
她突然覺得這件做工精致的喜服顏色太豔了,就好像慕言用刀刺到自己體內,流出的鮮血一般。
蕭如瑟就這麼怔怔地盯著喜服看了一會兒,眉眼一會兒柔和,一會兒冷凝。
“既然‘皇後’都已經成了廢後,還要這喜服何用?”蕭如瑟第一次覺得這件喜服如此諷刺,第一次覺得前日自己盡力修補這件喜服的舉動是多麼愚蠢。
撕拉——撕拉——
蕭如瑟順著喜服殘破的缺口用力,輕薄如紗的喜服外衣一下就碎成了好幾片,隨著蕭如瑟向上拋起的動作一下子淩空飛起,又緩緩落在地上。
蕭如瑟無比憎恨現在的自己,明明已經知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撕碎喜服的時候卻還是這麼痛心。可蕭如瑟畢竟力氣不大,額上都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可厚重的裏衣卻還是毫無動靜。
蕭如瑟的目光四下搜尋著,一眼看見了縫紉筐裏的那把小剪刀。蕭如瑟快步拿回了剪刀,骨節因用力而顯得蒼白。
剪刀撕裂喜服的時候蕭如瑟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撕開了無數道口子一般,心如刀割,怕是說的便是現在這種情景吧?
蕭如瑟瘋狂地用剪刀撕裂著喜服,等自己丟了剪刀,坐在地上,緩過來之後,天已經大亮了,蕭如瑟這才發現身後早已站滿了一排人。
看著慕言憤怒的神色,蕭如瑟的臉上莫名地浮現了一絲笑意。
“本來還以為你這麼半死不活的朕都不敢再取血了,不過現在看來你還是很有精神啊!”慕言的聲線淡淡的,一雙眼裏滿是憤怒。
蕭如瑟,護著野男人的孽種也就算了,這下連喜服都不要了嗎?那我呢?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
地上的喜服早已被剪成碎片,看著喜服中間淺淺笑著的蕭如瑟,劇烈的醋意讓慕言有些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