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
林琪琪一動不動,憤憤瞪著此刻優雅吸著香煙的男人。
他動作很儒雅、美好,但是她卻想衝上前揍他一頓。
“老大,已經再三確認過不是她。”一個男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在他身邊畢恭畢敬稟告道。
男人仿佛沒聽見,繼續吸了口煙,將白色煙霧吐出,深邃迷離的棕色紫眸再煙霧的映襯下下的越發朦朧。
“聽見了吧?請問我可以走了嗎?”琪琪白了他一眼,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動作弧度很大地跳下床,可是不小心拉動到肩膀上的傷口,她痛得齜牙咧嘴起來。
穿上鞋子,她再次回頭瞪了男人一眼,最後氣衝衝離開。
“這是給你的補償。”男人淡淡開口,並沒有動作,更沒有眼神,助手便會意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卡。
“裏麵有一百萬,就當是我們老大給小姐的賠償。”
琪琪一瞧見這銀行卡,心裏就來氣,一把抓過卡,“霹靂啪嚓”幾下將卡折成幾段,氣急敗壞砸向男人:“誰稀罕你的臭錢?以為有幾個錢就隨便對人開槍是吧?我林琪琪不管你是誰,下次別再讓我碰到,否則,我一定用槍在你身上打一百個大洞。”
謾罵完畢琪琪才覺得心裏舒坦一些,瀟灑轉身離開。男人瞅見她的背影,嘴角隱隱一勾:“阿力,去查查這女人。”
被稱作阿奇的男人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是。”他們老大今天是怎麼了?以前是從來不會搭理閑雜人等,更不會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一個絲毫用處都沒有的身上。
琪琪出了醫院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愚蠢的事,為毛她這麼莽撞?一點小小的自尊難道真的那麼重要嗎?明明可以拿到醫藥費的,結果
悔恨啊悔恨!!
琪琪站在醫院大門,糾結抓狂得差點手舞足蹈。
茗輕縮在距離赫連邪最遠的一角,一臉驚恐地望著他烏雲密布的俊臉,不明白早晨還好端端的,怎麼一到晚上就又變了。
“少爺”茗輕想要跟他說些什麼,但是開口了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講。
因為她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因何生氣。
難道是因為今天她沒乖乖呆在家裏?
上午她把廚房收拾幹淨就去了醫院,想找琪琪問問醫藥費的事情,可是醫院沒人,打手機也沒人接。
數著手術日子一點一滴靠近,她就在路口發傳單,畢竟錢多掙一個是一個,不管琪琪能不能弄到錢,她借的錢都是要換的。
可是頂著烈日發了一個小時的傳單,她就熱得暈了過去
赫連邪並不說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就算她賣血,關他什麼事?她涵茗輕死在外麵也跟他絲毫關係都沒有。
赫連邪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才冷著聲音說道:“涵茗輕,我不管你在外麵做什麼事情,但是別做讓我丟臉的事情。”
“我沒有做給你丟臉的事情”茗輕委屈的撅起小嘴。
“你還狡辯?”赫連邪見她不知悔改就算了,還敢還嘴,直接憤怒地衝著她大聲咆哮道,“那去醫院賣血是怎麼回事?如果被記者知道了,又亂寫一通,你拿什麼負責?”
“”一時之間,茗輕無話可說。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涵茗輕,我必須再警告你最後一遍,不要再給我添什麼亂子,更不要讓我再討厭你,否則,你的日子會更難過。”見她眼眶又紅了,快要哭出來,赫連邪心裏又一陣煩躁。
倏然從沙發上站起身,帶著滿腔怒火離開房間,在即將踏出病房的瞬間,他微微扭頭,用眼角餘光瞪著她:“涵茗輕收拾下,給我滾回去淡水灣。”
茗輕急垂下頭,慌張點頭。
赫連邪怒紅著眼眸瞪了她好一會兒,才無比憎惡鄙夷道:“像你這樣愛慕虛榮、視線如命的女人真可怕,為了幾千塊居然去賣血,惡心死我了!”
憤憤說完,房門便“砰”的一聲關上。
整棟房子都跟著顫動,茗輕一抖,眼眶內拚命憋著的淚水不爭氣的隨之落下。
她的下巴和肩膀顫抖得厲害,半晌才用細若蚊蠅的哽咽自言自語道:“我不是那樣的女人我不是愛錢我是為了院子媽媽”
是不是真的印證了那句話?如果他愛你,沒人能妨礙他靠近;如果他忘情,也無力去阻止她離去;如果他不愛你,就算你為他付出所有、忍下一切委屈與侮辱,他的心也不會向你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