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生病的緣故,葉蔓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一直嚶嚶的哭。秦域溫柔的擦拭著她臉上的淚,並不停輕哄著,“乖,不哭,蔓蔓不哭。”
秦域用厚厚的棉被將葉蔓裹得嚴嚴實實,高燒讓葉蔓頭痛欲裂,吃過藥後,很快便昏睡了過去。他躺在她身側,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睡顏,睡夢中,她緊蹙的眉心一直不曾舒展。他下意識的伸出指尖,去撫平她蹙起的眉心。“傻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你,我有……多愛你。”
輕輕的吻落在她額頭,輕的像羽毛一樣,他吻得小心翼翼,生怕弄醒了她。秦域單手撐在腦後,另一隻手臂緊緊的將葉蔓擁在懷中。
窗外,依舊風雨大作,電閃雷鳴,而在屋內這一方狹小的空間內,卻靜謐之極。這一刻,他們的世界中隻有彼此。
秦域的目光久久的無法從葉蔓身上移開,如果可以,就這樣看上一生一世,該有多好。
今夜有龍卷風,他開車回到秦家大宅後,爺爺根本不允許他出去,畢竟,這樣的天氣存在太多不可預知的危險。可是,他心中放不下葉蔓,所以,即便是違逆爺爺,他還是來了,慶幸,他來了,否則,葉蔓還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子。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葉蔓蒼白的小臉上,隻是深沉凝重的有些駭人,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摩擦過她一側的臉頰,深沉的眸色轉而化成疼惜。
魏如歌給她難堪的事,他並非不知道。他一度認為,是他對魏如歌的過分放縱,才讓她敢肆無忌憚的去傷害葉蔓。
三年來,他第一次對魏如歌發火,對她說了狠話,而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如歌當場病發,那場麵回想起來,連秦域都有些心驚肉跳,如歌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狂躁,歇斯底裏。
醫生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後,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恢複了神智後,她又拉著他的手不停的哭,說她不是故意傷害葉蔓的,她隻是沒辦法控製住自己。麵對這樣一個無辜又無助的病人,除了原諒,他還能怎麼辦!
雨一直下到翌日清晨方停歇。
葉蔓醒來的時候,天大亮,屋內空空蕩蕩,仍然是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昨夜發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亦或許,那本就是夢。
天晴了,被暴雨洗滌過的天空仍是灰蒙蒙一片,所以說,風雨過後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也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
葉蔓披衣下床,悟了一夜的汗,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十分難受。她衝了澡,坐在梳妝鏡前低頭擦頭發,再次抬頭時,鏡中已多出了一個高大的男子身影,他十分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溫柔的為她擦拭著頭發。
他的指尖微涼,修長的指穿透她細密的發絲,有意無意的挑撥,那溫柔的觸感,好似撓在心尖,微疼,卻莫名的讓人繾綣眷戀。
葉蔓靜靜的看著鏡子中彼此相依的身影,淚逐漸模糊眼眶。魏如歌的話猶言在耳,如利刃一把插在她心口,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這個男人早已不在屬於自己。
在幾個月之前,她至少還擁有一張合法的結婚證,而現在,她將自己看的再清高,她仍是魏如歌口中不要臉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