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媽走進來,肖瀟的心都在焚燒。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鬱南行,對徐煙的恨更多了一分。
“鬱哥哥是不相信我。”
她喃喃傷心的念了一聲。
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下一秒就會倒下去似的。
鬱南行看了她一眼,眼裏並沒有憐惜。
她對他什麼心思,他不是木頭,當然有所察覺。
別的小動作,他都能容忍,把他當傻子耍,這就令人厭煩了。
鬱南行抬了抬下巴,阿奇就把陳媽往前一推。
陳媽嚇得一哆嗦,顯然在外邊,阿奇就已經讓她見識如果不說實話,會是什麼下場。
不必鬱南行多問,她立即開口,慌裏慌張的說道:“今天中午肖小姐來找太太,太太說了不想見,肖小姐不叫我攔著,自己上樓找太太去了,然後,我就聽到樓上有慘叫聲,等我跑上去開門一瞧,就見太太躺在地上,臉上腫得厲害,嘴角還有血。”
肖瀟慌得腳趾都蜷縮起來,她緊張的看著鬱南行:“那是,那是徐姐姐自己摔倒了。”
阿奇又瞪了陳媽一眼,陳媽立刻說道:“我,我還聽到肖小姐說要送太太去醫院,太太說不去,然後肖小姐就打了太太一耳光。”
“你住口!”
肖瀟的聲音尖銳刺耳。
她狠狠的瞪了阿奇和陳媽一眼,轉過臉來,卑微恐懼的看向鬱南行,伸手要去拉鬱南行的袖子:“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鬱哥哥!我隻是想要送徐姐姐去醫院,可是徐姐姐她對我成見太深,她不肯!我一著急,我才會......”
“你對她動手了?”
鬱南行聲音很低,遲遲的,似一把大提琴在耳邊低鳴,可是那把大提琴太冷,寒冰滴水的音,更將人手腳都凍住。
肖瀟還想要狡辯,鬱南行喝了一聲:“阿奇!”
阿奇立即上前。
“這段時間肖小姐身體不好,需要在家靜養。”
肖瀟腦袋裏“轟”的一下,他這是要為了徐煙那個貝戔人禁她的足?他明知道下個禮拜,她要跟著醫院的主任出席一個重要的研討會!
“鬱哥哥!”
鬱南行懶得聽她再交換,轉身就往外走。
“鬱哥哥你去哪兒?”
他要丟下她,去把那個貝戔女人找回來是不是?
肖瀟伸出去的手抓了個空,她哭著跌倒在地上,她因他有多傷心,就有多恨徐煙!那個令她受辱的女人!
徐煙!她此刻受的痛苦,必要她百倍償還!
天漆黑。
陰霾得像是整片蒼穹都要砸下來,山崩地裂。
風狂烈得呼嘯著,刮得人臉都刺痛。
徐煙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前方。
看背影,是她的爸爸,徐讓,就在不遠處的天台上站著。
她心狂烈的跳著,不敢相信,急促的呼吸著,她雙腿不受控製的往前走,嗓音哽咽得厲害,想要喊一聲,卻連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不敢發出來。
風越來越大,將天台上站著的人刮得搖搖欲墜。
徐煙猛的撲過去,抱住了天台上那人的雙腿。
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她哽咽著哭,一聲一聲的喊著“爸爸”。
“煙兒知道錯了,爸,你別這樣!你下來!跟我回去!你不能走!”
“求你了!爸爸!我真的承受不住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你和媽的話!爸,我需要你,你下來,你再抱抱我!”
“你一走,家都垮了!媽現在還在醫院裏,楠楠,楠楠該怎麼辦,他才十六歲!鬱南行他瘋了,他什麼都做得出來,爸爸,你回來吧,煙兒都聽你的,煙兒以後都聽你的!”
她一邊哭一邊喊著,雙手緊緊的抱著,就怕自己鬆開一點兒,就會鑄成大錯。
可是天台上的人卻始終沒有回應她。
徐煙哭著,不由的抬頭去看。
天台上的人也正好轉過臉來,往她臉上看過來。
見到那一張熟悉的,俊美的麵龐,徐煙“啊”的驚叫一聲,急鬆開了手。
那人卻從天台上跳下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睛裏漆黑陰森,嗓音陰惻惻的,一個字一個字慢悠悠的說:“徐煙,我要你們全家下地獄!”
“啊!”
徐煙尖叫著醒了過來。
雙眼一時無法適應房間裏的黑暗,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安的想要去摸床頭的燈,忽然,手落入了一個滾燙的掌心。
她嚇得一拳打過去,男人的臉驟然靠近,連著他的身體,一下將她擁住。
“煙兒!”
男人低啞的嗓音落到徐煙耳朵裏,似一個雷乍響。
向乾!
他怎麼會在這裏?
向乾緊緊摟著這思念了一年多的柔軟身軀,他嘴唇死死抵在她耳邊,蠱惑著她:“一心通知我過來的,煙兒,我知道錯了,你跟我走,我現在就帶你離開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