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嘶啞的嗓音在夜裏像是困獸的嘶吼。
徐煙掙紮:“別碰我!”
她恨鬱南行的欺騙和狠心,可也不需要他向乾的憐憫。
他又比鬱南行好得到哪兒去?
在她生日那天,和別的女人翻滾在她訂下的酒店床上,他又是什麼好東西?
“別這樣,煙兒,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次回來,我就是跟你認錯的。”
徐煙冷笑:“向少別跟我開玩笑,我用不著你認錯,咱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說著,又掙了掙。
她越掙紮,向乾摟得越緊。
“向乾!”
她忍無可忍,終於喊了出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房間裏的燈“啪”的一下,全都亮了。
門口背光的地方,有個男人站在那裏。
徐煙登時麵如死灰。
她喘息著,一口氣分了好幾回,才從胸腔裏推出來。
向乾看向門口的人,沒有鬆手的意思,他彎了彎唇,笑了:“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鬱南行麵色陰沉到了極點,眼中風暴聚集,雷霆萬鈞,他看著還在向乾懷抱裏的女人,胸口痛得厲害。
要是他再晚來一點,他腦袋上是不是要多一頂帽子了?!
“起來。”
明明憤怒惱恨已堆積到了爆發的邊緣,可他麵上卻一點兒都不顯,除了那漩渦重重的一雙眼,竟沒法兒看出來他現在的喜怒。
徐煙掙了一下,這回,向乾沒有再摟著她不放,可是,他一條胳膊還搭在她的肩膀上。
徐煙下意識要朝鬱南行走過去。
腰肢卻被向乾摟住。
“你怕他幹什麼?煙兒,跟他離婚,我娶你。”
向乾自以為是的說道。
下一秒,徐煙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她太過慌張和用力,扯掉他架在她腰上那隻手時,指甲刮得他手背上的肉都在疼。
“住口!我的事,跟你無關!”
她顫抖著站起來,濕漉漉的眼往鬱南行那兒看過去。
“我不知道他會過來。”
鬱南行看著冷漠得很,他轉身往外走,徐煙忙跟上去。
薄一心過來攔住:“徐小煙!你不能跟他走!他是個什麼東西,你跟著他是死路一條,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向乾舔了舔被她打了一巴掌那側的口腔內壁,“你母親的醫藥費,還有你弟弟的學費,我會負擔,你跟了我,我不會委屈你。”
徐煙雙眼通紅,她沒回頭看向乾,而是看著薄一心,開口時,嗓子在顫抖:“一心,我不是貨物,隻要拿錢就能讓我跟著他走。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你別管我了,你管不了,我也不想連累你。”
她推開薄一心往樓下去。
向乾緊跟著要追過去。
薄一心抬手抵住他胸前,向乾極急道:“我得跟她解釋!”
薄一心深吸口氣:“知道我為什麼讓你晚上來?”
她抬眼看他:“我是想讓你趁夜,趁著鬱南行沒回過神來,帶她離開,因為向乾,你根本不是鬱南行的對手。”
她賭的是僥幸,可是,她輸了,不但幫不了徐煙,反而會把徐煙推到更深重的深淵。
“鬱南行!”
徐煙堵在車門前,駕駛室內的男人臉孔陰沉,弑殺似修羅。
她不怕離開他,她求之不得離開他,可不該是這樣,不給以她背叛為結局。
她怕離開他,她怕他把仇恨算在她母親和弟弟的頭上。
必須解釋清楚!
“我可以解釋!我沒想到他會出現,我不知道!我也沒答應他要走!”
撒謊!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明!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徐讓生了這樣一個禍水,真是好樣兒的!
他掐著方向盤的手骨凸出,發動機在嗡嗡的響,他沒有熄火聽她解釋的打算。
他在加油門,再不讓開,他會毫不猶豫的一腳下去,將她碾成肉泥。
車前蓋炙熱滾燙,燙得她雙臂都快被灼傷了。
可是她不能退。
“你下車!我們把話說清楚!別牽連別人!”
她還有臉跟他算賬!談條件!
鬱南行胸肋骨都在疼,牙齒磨得後牙槽酸痛。
眼梢瞥見二樓上,那半掀著的窗簾,是被薄一心攔在了二樓的向乾。
他猛停了火,拉開車門下來,將車前擋著的徐煙狠狠拽過來,一下頂在車門上。
陰森森的臉,狠戾暴虐:“解釋?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他一下抬高了她的左腿,伸手去扯她裙子底下的遮蔽。
這裏是薄家的院子,他瘋了!
“你!”羞恥侮辱如洪水,鋪天蓋地襲來,徐煙整個人都在顫抖,牢牢抓住他那隻手。
“不想要,就給我滾!”
徐煙從車窗鏡子裏看到二樓,她倒吸了一口氣,眼眶發熱卻再也哭不出來,抓著他的手一點一點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