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見狀就要打上去。
“阿奇!”
鬱南行喝了一聲。
阿奇擰著眉,將拳頭收了回來。
那小子嘻嘻笑著:“鬱先生。”
“你是白狼?”
“正是!”
鬱南行看了阿奇一眼:“出去,把門關上。”
阿奇應聲,退出了病房。
“你這保鏢不錯啊,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怪聽話的。”
“你要是來說廢話的,就給我滾。”
拿了一隻蘋果在衣服上胡亂的擦了兩下,翟一五扯著嘴皮笑了一下:“鬱先生脾氣別這麼大,不利於你身體康複。”
鬱南行兩手環在身前,臉色很沉,眼中露了幾分戾氣,他鼻端哼了一聲,冷得人骨頭都發抖。
翟一五縮了縮脖子,將蘋果吭哧吭哧兩口吃完,正色下來。
“您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
他說著,將衣服外套一扯,從懷裏掏出一個牛皮紙袋來,放到鬱南行的麵前。
“人是孟鶴慶從您房子裏帶出去的,不過半路上被人劫走了,動手的人事情辦得很幹淨,我好不容易從路過車輛的行車導航儀上找到這個片段。”
他一邊說,一邊將紙袋解開,找到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隻有黑白兩種色調,十分考驗人的眼力。
但鬱南行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被人用麻袋套著腦袋扛上車的徐煙和徐楠。
他心口又開始抽痛。
翟一五說道:“這輛麵包車沒有牌照,初步判斷,應該是從廢棄車場撈回去之後重新噴漆,再上路,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不過還好,廢棄倉庫那邊住著幾個流浪漢,看到了進倉庫的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你讓我找的。”
翟一五把鬱南行給他的照片放在了桌麵上,是肖瀟的半身照。
“她也進去了,但是沒有出來。”
“而這個女人,則被人救走了。”
“你說什麼!”
鬱南行看著翟一五放在肖瀟半身照上麵的那張照片,瞳孔放大,他力氣用得太大,以至於胸口的傷崩開,血從紗布內側滲了出來。
“徐小姐,別開著窗了,外邊冷,你身子骨弱,要是感冒發燒,翟先生又要擔心了。”
蘇裏邰島上,魏媽端了藥進來。
徐煙依言將窗戶關上,接過魏媽遞給她調養身體的中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翟先生回來了嗎?”
“還沒有。”
魏媽搖頭,無奈道:“小翟先生太頑皮,總是到處跑,這一回要有兩個多月了。”
徐煙從魏媽的口中得知,救她的這個男人,翟安文,已有一個二十一歲的兒子,而他本人今年也就剛剛三十九歲。
翟安文的兒子叫翟一五,是個叛逆的青年,每年有一大半的時間在和翟安文玩離家出走的遊戲,這一回,翟一五已經離家出走兩個多月,翟安文來北城的目的就是找他。
在找他的路上,收到了徐楠群發給所有他所知道的北城媒體。
翟安文除了是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之外,他的家族是經營媒體行業的,這也是他會收到徐楠郵件的原因。
鬱南行曾經沾手過不當生意,哪怕他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且他當時人在國外,但輿論的威力不容小覷,這件事一旦暴出去,對鬱氏的影響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更不要說,隨之而來的廉政署連翻調查,足以讓鬱南行焦頭爛額,疲於奔波。
徐楠他,到最後都在想著報仇。
他要為爸媽討回公道,他要為徐家的覆滅討回一個公道。
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徐家人,相比之下,她除了會給家人帶來災難和死亡,還有什麼?
她太懦弱,陷在情情愛愛裏迷失了自我,還害了身邊所有人。
再生一回,這條命是徐楠給她的,既然楠楠想要報仇,那她就替他完成心願。
“翟先生答應,再過一個月,我就可以回去。”
徐煙說著,低頭看著自己素白的十根手指,她忽然笑了一下,眼中很冷,聲音低得近似於呢喃:“終於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