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心還是知道了。
徐煙還在睡,薄一心闖到了她公寓門口來。
按得鈴聲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吵鬧不停。
徐煙頭重腳輕的從床上爬起來,剛開門,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薄一心紅著眼眶,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嘴裏叨叨著:“我們現在就走!什麼都不要了!我不會讓你為了我,出賣自己!徐小煙!”
她拉著徐煙的手一重,轉頭,徐煙已昏了過去。
薄一心才發覺,徐煙的手心滾燙,她整張臉都燒紅了。
薄一心要將人送到醫院裏去的,阿奇卻來了。
說是鬱南行讓他過來接人,不能耗時候。
薄一心掙不過,被阿奇把人搶走了。
半路上,阿奇的車被人追尾了,他下來處理,後腦勺被人狠狠敲了一下,等他醒過來,車上的徐煙已經不見了。
“嬸嬸,人已經弄來了,咱們怎麼處置?”
“這個下三濫的東西,我看在你孟哥哥的份上不跟她計較,她卻纏著我阿慶不放!”
“哥哥這次好不容易才回來,要是再被她攪得離開家,那孟家的一切就都要便宜外人了!”
“別急,你讓我想想,怎麼叫她再沒機會纏著阿慶。”
徐煙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耳朵邊絮絮說著話。
她撐著眼皮,想要起來,手腳綿軟無力。
忽聽到邊上有人道:“阿姨!她醒了!”
孟太太將齊芳往身後一拉,指甲掐住徐煙的胳膊,把人從床上提溜了起來。
徐煙腦袋還不清晰,就感到自己的雙腿折了一下。
痛覺讓她清醒了一點,迷迷糊糊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她有氣無力的。
“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找你算賬!”
齊芳從孟太太的身後探出來,拉長著臉,不客氣的喊道:“你把孟哥哥害得要離開這個家!你害得嬸嬸好好一個家都散了!還敢問我們幹什麼!”
徐煙聽著齊芳尖利的嗓門,她抬手,在自己的腦門上敲了敲。
身體往後靠著,坐起來。
後背一層一層的冷汗,腦門上也都是汗。
手心裏濕漉漉的。
她發燒了。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視線在他們臉上劃過。
孟太太見著她有幾分忌憚的樣子,想必,孟鶴慶也跟她談過......徐煙翹了翹嘴角,她一點都不害怕眼前這兩個東西。
“算賬?這話說得好,我是有賬要跟你們兩個算。”
“你!”
“我什麼?”
徐煙手撐在身後的牆壁上,深提著一口氣,掙紮著,她勉強站起來,下巴微抬。
她渾身都在冒冷汗,濕冷粘膩得難受,可是表麵上卻看不出來。
冷著一張臉,她盯著孟太太,聲嗓透著一股狠意:“孟太太,我弟弟,徐楠,您認識嗎?”
不等孟太太開口,徐煙緩聲說道:“你應該不認識,你隻知道我,因為我和你的兒子有往來,你就盯上我了。”
“我給你提個醒吧,去年,也就是這個時節吧,鬱南行身邊有個叫肖瀟的,半路綁了我和我的弟弟徐楠,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裏,後來,我被打暈了,倉庫起了大火,我弟弟,徐楠,被活活燒死在火中。他才二十三歲,還沒女朋友,也沒結婚,大好的人生剛剛開始,就這麼,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孟太太做賊心虛,不等徐煙說完,忽然吼了出來:“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得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徐煙眸中迸發出憎恨,極度的仇恨:“我弟弟徐楠,跟你有什麼關係?跟你的兒子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害死他!”
“胡說!我看你是瘋了!”
孟太太心慌得眼神亂瞄,跟齊芳道:“把她!把她的嘴給我堵上!我不要聽到她開口說話!”
齊芳愣了一下,被孟太太拿手一推,手忙腳亂的要將懷裏的布條往徐煙的嘴上堵過去。
徐煙眼睛一瞪,喝道:“你敢!”
齊芳被她喝得手在半空中舉著,停了一下。
徐煙逼著她,往前走了一步,齊芳便往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