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南行你還是不是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你睡得安穩,你吃得下飯嗎?你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那是失敗的弱者才會害怕的東西!”
他將人一把提著,拎到跟前,咬緊了牙關睇著她:“我怕什麼?”
聲音輕得狂妄。
徐煙胸口劇烈起伏:“殺我一家,連我小叔叔都不放過,現在,還要逼得孟鶴慶無路可走,你為什麼卑鄙!我為什麼會瞎了眼,看上你這種人!我好後悔!我真的......”
她唇被人死死咬住,舌尖上的話被人侵吞入腹。
徐煙反抗。
他逼近。
將她兩隻手抓住,扭到身後,將她逼得腰抵桌沿,迫使她整個人後仰。
桌上的東西稀裏嘩啦掉了一地。
徐煙的手在桌麵上亂抓,忽狠狠咬了下去,在他吃痛的時候,抓住桌上的一個煙灰缸,用力往他腦門上砸去。
看著血從他腦門上淌下來,她心中有種肆虐的痛快。
急促的喘息著,徐煙抓著手裏染血的煙灰缸:“別再過來!否則.....”
“否則怎麼樣?”
他的皮膚比一般男人的更顯白一些,鮮血如梅,襯出一種妖冶來。
他眼中的光帶著危險,閃著火光,一步一步走過來。
徐煙往後退
持著煙灰缸的手在發抖,她喝道:“我讓你站住!”
他盯著她,眼神生出點陰鷙來,神態十分堅決。
有種赫赫然泰山之勢。
徐煙閉著眼睛砸過去。
哐當。
手腕一鬆,緊緊抓著的煙灰缸掉到了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她被人強壓在身後的落地玻璃窗上,兩隻手被高高舉著,按在兩側。
“你!”
“我等不到今晚!”
男人說著,眼中突然刮起狂風驟雨。
徐煙心下一驚,扭頭張嘴要去咬他抓著她胳膊的手,身體被猛的翻轉。
窗外正是灼灼白日,陽光頂頂好,不遠處的高樓陽台上,有人正在倚著欄杆打電話。
徐煙疼得痙攣,按在玻璃上的十指蜷縮,紅著眼眶將要落淚。
她緊抓著一旁的窗簾,往自己身前遮擋。
那打電話的人半側著身對著他們這裏,她抽噎著喘不出聲音來,屈辱感遍襲全身。
身後的人鐵了心懲治她,全然不顧她的恐懼跟疼痛。
這段時間,她有幾度產生恍惚,他們還是剛認識,剛結婚的時候,他對她好,看到她光著腳會擔心她著涼,飯前不喝湯會不舒服,晚上睡覺習慣留燈......
他把她當孩子一樣照顧,她就恍惚,以前的事,是不是都是她在做夢。
她爸爸沒有跳樓,媽媽沒死,楠楠沒出事,小叔叔也隻是去賭城玩得樂不思蜀,徐家沒出事,是她在做噩夢。
她沒懷過孕,沒坐過牢,沒幾次生死。
可是現在.....
身體的疼和精神的被踐踏,讓她醒悟過來,她裝瘋賣傻的那些天看到的,才是水中月鏡中花。
她從前愛上的,以為一輩子就他一人的男人,是個嗜血殘忍的惡魔,是個巧於偽飾的惡鬼。
窗外有光閃了一下。
徐煙渾噩中驚醒過來!
她看到對麵打電話的那個男人轉過了身,似乎舉起了手機!
他在拍他們!
緊抓著窗簾的手劃破了掌心軟肉,徐煙驚恐得無處躲藏,身後的人緊貼過來,將她一個翻轉,摟到了懷裏,按住了她的腦袋。
徐煙一張臉蒙到了黑暗中,鼻息間都是男人身上混雜著汗水的淡淡香水味。
她整個人都在戰栗,似能想象到自己淩亂銀靡的模樣被人私下流傳,被人肆意評論,咒罵不休的場景。
鬱南行將外套罩在她身上,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剛想說句什麼安慰她。
胸前被人用力一推,徐煙通紅著眼狠狠望了他一眼,將身上的外套丟到了他身上,轉身就要跑出去。
他剛才雖沒有弄壞她的衣服,可她現在的模樣,還有那腿上的痕跡......
隻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她剛剛經曆了什麼,就這樣跑出去,是要讓別的男人也看到她歡愛過後的顏色嗎?!
鬱南行上前將人抓住,扭著往旁邊的休息室內拽。
“你放開我!放手!”
她嗓音因壓抑,苦啞得厲害。
因剛才的歡愛和驚恐,手腳發虛,推不開眼前人,被鬱南行輕而易舉丟到了休息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