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看著他,揣測、質疑、防備、疏冷。
“鬱南行,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看不透,看不懂,捉摸不到。
鬱南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來,他打開盒子,裏邊有一條項鏈,鬱南行將項鏈拎了起來。
徐煙眯眼,看著在燈光裏晃動的鏈子,還有鏈子上的吊墜。
腦中一陣發疼,有什麼一閃而過,她卻抓不住。
她急促的提了口氣,用力閉眼忍著,晃了晃腦袋。
“好疼!”
可是那疼卻並沒有過去,反而忽然間似煙火炸裂,瞬間四下彌漫。
徐煙往後跌了過去,雙頭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鬱南行忙上前,項鏈抓握在手心裏。
他半蹲下來,問道:“怎麼樣?你想起什麼來了?”
徐煙無力的推開他的手,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她蹙眉,眯著眼睛看著他:“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鬱南行,你休想再欺騙我!”
她將他想要橫過來的手一打,然後從樓道裏衝了出去。
外邊天有些暗,跟樓道裏的暗示兩個不同的境界和顏色。
樓道裏很悶,悶得人心燒得慌。
徐煙深深地吸氣,吐氣,又深深的提了一口氣,然後才感到混沌疼痛的腦袋一點一點的緩和下來。
鬱南行從身後跟出來。
她扭頭,跟他隔著兩臂的距離對望。
視線掃到了鬱南行繞在右手手背上的,那條項鏈,徐煙抬眼,看他。
鬱南行便想要走過來,她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
心頭有種被針尖紮到的刺痛感,他定定的看著她,沒有將項鏈遞過去,隻是輕聲的說道:“上車,回去吧。”
竟令人有種,有氣無力的虛弱感。
徐煙蹙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才扭頭,拉開車門上去。
他隨後上車,開始開車,車廂內的氣氛十分沉默。
彼此之間除了呼吸聲,沒有別的動靜。
誰都沒有提及樓道裏的那段插曲,似乎是誰的一場幻境,從樓道裏走出來了,那幻境也就消失了。
回到了北城的小別墅,已經很晚了,徐煙下車就往裏走,洗了澡,然後盤腿坐在床沿邊上。
她在想,付老先生到底對鬱南行說了什麼,他為什麼會有那樣反常的舉動。
又想啊,孟鶴慶現在人在哪裏,依阿奇的說法,孟氏會垮,和鬱南行無關,跟倪光倒是有脫不了的關係。
而倪光現在,跟翟安文有著秘密的合作,也就是說,翟安文也牽扯在這件事中.....阿奇的意思,是讓她提防翟安文?
徐煙腦袋有點痛,她誰都不相信,誰都無法完全相信。
也許,她得盡快見到翟安文,問清楚這件事。
“砰”
客房的門被人在外踹了一下的樣子,嚇了徐煙一跳。
她雙手撫著胳膊,起身,走到了門邊上,剛想要開口問是誰在外邊,那門又被人踹了一腳,便聽到鬱南行在外喊她的名字。
徐煙蹙眉,她手心貼在門板上,不出聲,側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心想,他見著裏邊沒有人開門,自己就會離開的。
誰知道外邊的人卻喊了起來:“徐煙,開門。你不開,我就自己進來了。”
說時,徐煙聽到鑰匙穿進鎖眼滾動的聲音。
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手忙腳亂的把門打開。
才剛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外邊的人就像是一座山似的,直接倒了過來。
徐煙連忙伸出手去,將外邊的人頂住,鼻端立刻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氣。
“你喝酒了?”
鬱南行伸出兩條胳膊來,往她的身上搭,徐煙連連後退,無法承受住他身體的重量,口中急道:“喝醉了就回你自己的房間睡覺去!在這裏發什麼酒瘋?!”
他似乎是真的醉了,也不聽她的話,口中喃喃的,一個勁喊著她的名字,說著:“心肝,我錯了,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
簡直不像是鬱南行。
人還是這個人,芯子卻像是被誰偷偷換掉了一樣。
徐煙手頂著鬱南行的兩邊肩膀,喝道:“你別在這裏發酒瘋啊!我不吃你這套!你給我回去!回去!”
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把人往外推著,試圖把鬱南行給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