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多來,她沒有一個晚上睡得安穩的,總是會在半夜驚醒,會突然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黑暗之中,怎麼走都走不出來。
而昨天晚上,是她這幾年裏,睡得最好的一次。
徐煙怎麼都不願承認,她竟在鬱南行的懷裏睡了一個安穩覺。
早上起來,他人已經不在,這多少讓她的難堪少一點。
因鬱南行早前已經答應她,可以去見薄一心,徐煙洗漱後,換了一身衣服,就聯係了薄一心,讓薄一心找一找翟安文,看他是否能跟她見上一麵。
徐煙下樓時,那個叫福媽的傭人像是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身後。
徐煙正要伸手去拿包,被她那雙陰惻惻的眼睛嚇得一愣,心都漏跳了一拍。
“你站在我背後幹什麼?”
“我一直就站在這裏,是徐小姐你做事太投入,沒有發現。”
福媽將手裏的拂塵揮了一揮,沒有將徐煙看在眼裏。
從上回她將她關在門外,徐煙就知道,這個福媽對自己是有偏見的。
她也不指望討誰的歡心,她有偏見,那就有偏見好了。
拿了包,穿戴整齊之後,徐煙出門。
福媽就站在窗簾邊,從窗簾跟窗戶的夾縫之中,陰惻惻的盯著那輛車漸行漸遠。
徐煙不知怎麼的,雙臂忽然發毛,一股冷意襲上心頭,她扭頭往後一看,卻隻看到不遠處的落地窗,還有落地窗之後的簾子。
到了跟薄一心約定好的地方,薄一心就在門外迎她。
徐煙下車,跟司機說了一聲,上來,跟薄一心一塊兒進去。
薄一心壓低了聲音,在她耳朵邊說:“人已經在包間裏等著了,我開了兩個包間,一會兒,我跟秦顏就在隔壁待著,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
徐煙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薄一心就將包廂的門打開。
徐煙走進去,翟安文聽到聲音,起身往她這裏看過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翟安文看起來更顯沉肅了一些。
他將椅子拉開,好讓徐煙順利入座,徐煙低聲道謝。
翟安文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給徐煙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裏的茶點很不錯,我要了幾樣,你先嚐嚐。”
徐煙看了一眼,象征性的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放到邊上:“我這一次找你,是有幾件事。”
翟安文便將茶壺放到了邊上,很鄭重的看了過來。
徐煙瞧他的樣子,倒是十分坦然的模樣,心裏不禁有點兒遲疑。鬱南行那個人很會利用別人的心理,且看他的意思,他似乎也已經察覺到她這一次到他身邊的目的並不單純,也許,他是故意利用阿奇,來試探她跟翟安文。
徐煙舔了舔嘴唇,不著急問孟鶴慶的事,先說:“劉女士,你的阿姨,已經有下落了,你知道嗎?”
翟安文微點了點頭,眉間微蹙,似乎有幾分煩惱的樣子。
他說:“我聽說了,她跟倪光一起去探望了你。”
徐煙道:“你還沒有見過她?”
翟安文道:“我跟她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我母親並不是劉家正經的女兒,阿姨她,是心地好。”
徐煙道:“那你是不打算上門去拜訪了?”
翟安文道:“我讓人去過,倪光說她病了,不適合見客。”
“怎麼會?”徐煙不相信,“她前些天見我的時候,雖看著臉色有點憔悴,但是精神卻很好的樣子。”
“對了!”
徐煙說道:“她當時跟我說,你跟倪光已經達成了合作,還想要我從鬱南行手裏拿到一個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