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是蘭亭的養父,表麵看來,這父子兩人關係很不錯,彭博十分重視蘭亭,今天早上還不叫蘭亭等她,很向著蘭亭的樣子,怎麼聽起來,似乎並不是這這麼一回事,倒像是那彭博有幾分忌憚蘭亭的樣子。
徐煙想要回頭看一看身後的人,卻聽外邊的人繼續說道:“昨天晚上要不是你打盹兒,怎麼會叫蘭亭先生發現我進了房間?差點兒就叫他看到我!”
男人的嗓音裏帶著譴責跟不耐煩!
“你還敢來怪我!要是這次任務完不成,我第一個把你做的蠢事捅到二皇子跟前!”
“你說什麼!我做什麼蠢事了!蘭亭先生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不打盹兒,我還能攔得住他?你倒是要感謝我,要不是我及時提醒你,你現在哪兒還有命在這兒跟我胡攪蠻纏的!”
兩人爭吵起來。
吵了幾句,像是事情已經辦完,外邊的聲音消停了。
徐煙卻還是不敢動,不敢吭聲。
衣帽間空間狹小,又不通風,她和蘭亭兩個人緊緊的靠在一起,他兩隻手攬著她,幾乎是將她完全的抱在懷裏。
徐煙耳朵邊能聽到咚咚咚的心跳聲,他胸腔上的溫度有點兒高,徐煙悶得有點難受,稍微掙了掙。
抱著她的兩條胳膊忽然鬆開,他像是突然之間燙了手似的,毫不客氣的將她甩到了一邊。
徐煙撞到了身後的衣架子上,肩膀撞得酸痛,不明所以的抬頭去看,蘭亭已經推門出去了。
她揉了揉肩膀,起身便也要跟著出去,卻被蘭亭喝住。
“別出來!”
徐煙腳下跟自有意識似的,一下定在那裏。
她探著腦袋,以角度的轉換,去窺伺外邊的情況。
就看到蘭亭站在牆角的位置,一隻手探過去,勾到了她的床頭邊上。
她床頭邊上是一張小桌子,還有桌子上放著的台燈。
那台燈是她晚上起來的時候,或者睡覺之前,暫且開著用的一盞小燈。
徐煙晚上睡覺不習慣太黑暗,尤其是在這樣完全不熟悉的場景裏,昨天晚上,她便開了一盞夜間燈,隻不過,蘭亭他們進來的時候,她將燈先一步關掉了。
就見蘭亭勾著那台燈下的小鏈子,也是連接開關的繩索,往下輕輕的一扯,嗖一下,很細微的,有一道銀光飛射出去,就對著枕頭的方向。
隨即,有一把軟尺,十分鋒利的軟尺,應是用精鋼製作而成,橫披過來。
就算是那根銀針沒能將床上的人一擊斃命,上方飛斜出來的軟尺也能隔斷人的咽喉。
徐煙冷抽了口氣,才明白剛才那兩個人是在做什麼?
他們唯恐蘭亭晚上還會出現,怕無法行動,便將徐煙床頭邊的台燈進行了改裝,好讓她必死無疑。
徐煙手腳都是冷的,膝蓋發虛,手扶著衣帽間的門,才能勉強的站住。
就算有秦顏在身邊,依照這樣的手段,她也沒有可能逃出生天。
“為什麼?”
為什麼要留她在宮中,又要殺了她?
她今天早上才接受采訪,廣而告之A國民眾,克裏蒂亞公主已回到國內,他們這就要她的命,就不怕造成恐慌嗎?
表麵上是熱情的歡迎,後背卻藏著殺意,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