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上樓去幫秦姨和薄一心了,鬱南行剛推門出來,就看到了已經來到門口等著的老人,或者,還不能夠叫老人,他的模樣看上去,跟鬱南行記憶之中的並沒有太多差別,隻是出了臉上多添了幾條皺紋。
一個人若是過著風霜雨雪的苦日子,是沒有辦法還保持著相貌上的相差不離的,鬱南行能從他的表象上看得到的是,這麼多年,拋棄他們,他一個人的日子,過得看來很不錯。
在推開那扇門的某一瞬間,在徐煙說不重要的人時,鬱南行腦海中何止是千百萬個念頭飛掠而過?也有那麼多,想要替他開脫的念頭,也許,他是有什麼苦衷,也許,他是被迫,就像當初徐讓那樣,也許.......
可是這一切,都在開啟這扇門之後煙消雲散,所還能記得的就是小時候的飽受欺淩,姐姐鬱芳芳的無辜枉死。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輕易的就來見我。”
兩個長得有些許相似的麵龐,不過一年年老些,一個年級輕了些,兩人麵對麵的站了大約有三兩分鍾的時間,彼此都在打量審視著對方,彼此都在壓抑控製著已經沸騰了的心緒,最終,還是鬱恪率先開了口。
他慢慢的將目光從鬱南行的臉上放下來,然後又往上,將他上下都打量了一回後,說:“沒想到你已經這麼大了,阿行。你是個男子漢了。”
鬱南行眼中的光卻是越來越冷,隨著鬱恪的審視,像是在瞬間結霜冰凍了一般:“你跟我過來。”
說完,他便不理會鬱恪是否會應他的意思前往,轉身便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不遠處的樹蔭底下。
這周邊是有咖啡廳、茶座,也有24小時便利店的地方可以坐下來談話,可是在鬱南行看來,他和眼前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可說的,他隻是要警告他幾句,讓他別再騷擾徐煙母女,說完便當從未見過這個人。
和陌生人沒有區別的人,便也隻配在樹蔭底下站著。
鬱恪在鬱南行站住後,也停了下來。
鬱南行步子有些快,他心頭有些悶堵,像是要喘不過氣來,嬸嬸提了一口氣上來,壓著,他轉過身,盯著鬱恪,麵色陰鬱:“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幾次三番插手他們母女的生活為的又是什麼,我不是不知道,別再打攪她們母女,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
說完,他就要走。
鬱恪忙道:“你喊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鬱南行聞言,冷笑:“否則呢?談談你的那個私生子?”
“阿行!”鬱恪啞聲喝道,“那是你弟弟!”
“住口!”鬱南行聲音更啞,他壓著,喘息之間都是粗重的鼻音,他幾乎是用氣音在咬著,一個字一個字吼道,“我,鬱南行,隻有鬱芳芳一個姐姐,你再敢說那個私生子和我有任何關係,我殺了他!”
“阿行!”鬱恪大驚。
鬱南行眼中充血,他嘴唇卻是發白的,整個人看上去病態、嗜血,令人下意識的膽寒:“你可以試試,我做不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