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銀嘉都會陪他,寶珠等丫頭都侍立身後,恒宇趁機會將銀嘉和寶珠的模樣一比,不禁唏噓:“都是美人,分不出哪個更美。”但一瞟門外的慶勇和小梓,就氣不打一處來。用完膳,把銀嘉叫到寢殿。銀嘉也想找他說話,正好趁這個機會可以問個青紅皂白。
門窗緊閉,房間裏隻有他二人,銀嘉撫摸著桌上象牙雕的小象,含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他雙臂背負身後,側了側身子,瞅著銀嘉,光澤鮮潤的唇慢慢噏動:“需要幫忙的應該是你。坦白說,本王不放心你那兩個護衛,何況孫慶勇就是個廢物,他跟著不單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拖累你!”
她冷哼一聲,笑道:“說得重點了。”
他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猛地抓住銀嘉的手臂,急道:“你知道本王都是為你好!你不能再這樣下去,銀嘉!”
她垂眸鎮定的口氣:“你答應過我,會等到月底,已經等不及了麼?前天,你所謂的禮儀小組出了人命,慶勇又弄的遍體鱗傷,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的!”
“什麼時候出了人命,本王怎麼不知道?”
“裝蒜給誰看!總之,我傻傻的試圖挽回你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真是傻的透頂!”
“本王承認,黑衣人我本王派的,可你說的‘人命’,本王確實一無所知。”
“你知於不知,應該沒什麼要緊了,人都死了,知道了又能怎樣!”她咬牙,仇恨的眼神如一把利劍插入他的心,扭身甩門而去。
恒宇轉過神思,一口氣把阿晨叫來:“那天在屋子裏焚香導致失火的小子,不是被打了一頓然後拖出去治療了麼?是這樣嗎,本王要聽實話。”
阿晨惶恐:“治療了半日,就不治身亡了六爺,小的看六爺事兒多,就自作主張在賬房支了五百兩銀子,息事寧人,把他爹娘打發了。”
恒宇蹙額:“不是說隻有一個每日進藥的娘麼?”
“那小子的話,六爺也相信?”
他頓時悵然,揮揮手:“下去吧,讓本王靜一靜。”
下午未時,恒宇親自去了醚秀殿,幾個丫頭排成一溜做針黹,小梓、慶勇和司馬青三個門廊下站的,銀嘉與蓮舞屏風後商量事宜。
他退回司馬青麵前,伸手拿正他腰上的玉佩,閑閑的說:“司馬大哥,表姑爺,依本王所知,你的巡邏範圍應該不止醚秀殿附近吧?”
司馬青一本正經的,卻有點心虛:“正好巡邏至此,六爺湊巧來了。”
“哦哦,每次本王來這兒都看見你,原來都是湊巧呀!”
把司馬青說的頭腦發熱,他轉過頭看見慶勇胳臂上纏著繃帶,悻悻的笑道:“這麼盡忠職守,帶傷上陣可歌可泣呀!看來本王應該把你的月例錢翻倍了,難得難得,盡忠職守,替王妃打蒼蠅撲老鼠。”
慶勇大怒,攥緊拳頭卻被小梓暗暗按住,否則他一定又惹出一起禍端,不是他吃官司就是恒宇流鼻血,小梓沉住氣:“多謝六爺誇讚,我等定會保護好王妃!”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銀嘉早站在門檻內,端莊的衣著襯著那張素淨標誌的臉蛋兒,好不迷人。
恒宇開門見山:“本王是想告訴你,你所說的那個差一點導致失火的小子並非本王的人打死的,抬出去治療,但不治身亡,是死在大夫手裏。本王已經支付五百兩銀子給他的家人,按理說,他騙本王說隻有一病重的母親而事實並非如此,那五百兩銀子扔給街邊乞丐也不該給他。”
“沒想到你是這樣推卸責任的。”她砰然把門關上,唬的恒宇一怔。
阿晨眼見他受這樣冷漠,便起了歹心,走到花園,便惺惺作態說:“不是奴才多嘴,照這個情形看來,娘娘對六爺是不可能好的了。不瞞六爺說,鏡花樓才來了位姐兒,長得那是無可挑剔,一上來就眾星捧月,成了花魁。”
“真的?”恒宇登時來了興趣,“叫什麼名字?”
阿晨嘿嘿笑道:“六爺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顧慮:“萬一銀嘉發現了,豈不說本王食言。”
阿晨狡黠地說:“換身風格不同的衣裳,戴頂帽子,拿把平時不常拿的扇子,這樣打扮起來,哪裏還是王爺?還不想在外待幾天就待幾天。”
“那家裏怎麼辦?”
“就說六爺迷途知返,聽了和尚導引,想懺悔,閉關抄佛經哩!”
恒宇往他腦門一鑿,笑讚道:“臭小子,你有這妙計,到現在才說。”
當下恒宇回瑞雪堂秘密選換衣著,穎兒、紅杏聽到阿晨叮囑:“六爺有事出幾天門,有誰找,就說抄佛經呢,也別給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