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是哪裏吵嚷(1 / 2)

說的恒宇惱羞成怒,阿晨叫囂:“一個個油嘴滑舌,都說的閻羅王他家鬼話!誰再吱個聲,不怕把牙扭掉!”

恒宇粗魯的一把將跟前的姑娘推開,搖起折扇,惡向膽邊生,麵子上掛不住,益發擴大了口氣:“本王在府裏那是威震八麵,誰敢有一絲不樂意,拉過來往死裏打!就是王妃,也不敢怠慢一下,本王叫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叫她躺著,她絕不敢站著!”語畢撩衣坐下,要見新來的花魁。隻要是腰纏萬貫,鏡花樓都會歡天喜地的歡迎,就是花魁,看見大把大把的金子,也放下了以往的矜持。

那些被抓走了兒女的人家,成天上齊丹王府前鬧,恒宇在時,侍衛看的嚴,故而鬧不起來,聽說王爺閉門思過,最近幾天不會出門了,侍衛們難免鬆懈。晚間混出去喝酒的喝酒,賭牌的賭牌,早上就起不來床,人們有了機會。特別是死了兒子的那家,抬著靈柩放到王府門首,哀苦連天。

外麵一鬧,本就不安分的“禮儀小組”更身在曹營心在漢,這一日幹脆跟侍衛打鬥起來,掩護著姑娘們逃跑,男子們再陸續逃走。人多力量大,一時間侍衛敵不過造反的群眾,被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亂哄哄鬧攘一團。

銀嘉夢裏驚醒,身上隻著蠶絲睡衣,露著半麵玉頸,烏黑稠密的青絲自脖後繞過來,垂在胸前,拉開簾賬,見萃環胳膊拄著桌子打盹兒,此時也醒了,銀嘉問:“這是哪裏吵嚷?”

萃環把眉一擰,注耳細聽一下,說:“娘娘,待奴婢看個清楚吧。”說著,就起身開門,走下台階東望望,西看看,隻聽痛哭的痛哭,斥罵的斥罵,不知所以,轉身進去與銀嘉道,“也不知什麼人在那裏吵嚷,像是從門口傳來的,又像是從後院傳來的。”

登時隻聞有人叩門:“娘娘,大事不好了。”

是小梓,萃環告訴他過會兒給他開門,一麵伺候銀嘉穿衣梳妝,銀嘉心急,草草的連發髻也沒來及綰,就給小梓開門。小梓見開門的是她,又完全不同以往那樣嬌豔嫵媚,雲鬢鬆垂,朱釵斜插,蓬蓬的挽著個美人髻,剛睡醒,星眸惺忪,麵容未施粉益發顯出白淨的本質,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小梓心納罕,後退兩步,隻拱手道:“娘娘福安!”

銀嘉急於知道外麵所發生之事,率真的性格通通展現,一手拉住小梓的手:“進裏麵說去。”不由分說,小梓被拉了進去,門掩上。

那裏慶勇和司馬青站在一棵樹冠龐大的榛子樹下,見狀,互望一下,都不言語。

發生這麼大的事,不見恒宇出麵,李思在前維持秩序,銀嘉便吩咐司馬青:“叫六爺來,他幹的好事,可怎麼收場?”

司馬青即去了,銀嘉等人慌得往前麵去。蓮舞去後院看了一下,唬的臉發白,拽著銀嘉的衣袖:“侍衛給打傷了,人都跑的差不多了。”

“是誰在後麵,總得有人管著。”銀嘉急道。

“吳總管和執行官,還有那禮儀先生,都是膽小鬼,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由他們跑光了。”蓮舞說。

“難道不是阿晨在管嗎?”

“沒見。”

銀嘉冷笑:“這主仆倆倒好,關鍵時刻一個影兒不見!”展眼環顧,通不見寶珠,驚惶叫道,“哎呀!阿珠怎的還沒來,莫不是跟著人也跑了出去?”

慶勇一聽大急:“我去找她!”一溜煙奔往後院。

司馬青去了瑞雪堂未得進去,悶悶的回來,把情況告訴銀嘉,銀嘉氣的捶胸:“他還有心思抄佛經,平日裏怎麼不抄?”即又令司馬青和李思一塊前去,無論如何一定要讓恒宇出來看看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李思二人苦口婆心勸解哭靈的人,銀嘉一出現,立刻迎來滔滔不絕耳的唾罵,碧瓊掩護道:“娘娘,還是回去吧!”

小梓回來說:“六爺不開門,我們總不能硬闖。”

司馬青攤攤手,也附和,銀嘉轉而望向義憤填膺的老百姓,動了惻隱之心,不顧阻攔,緩緩走下石基,肅穆的口氣:“六王爺罪孽深重,大家痛恨他,是理所應當的,但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了。王爺已經表示懺悔,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從王府裏逃出去的,不會再被抓!”

有人站出來道:“之前給我們糧食吃的就是王妃,要怪就怪王爺,不能怪王妃!”

大家才眾口一詞,卻越發悲痛了。

銀嘉回頭吩咐:“去賬房支三萬兩銀子來。”

李思為難:“大數目需要王爺的玉璽蓋章。”

她氣不過,親自去找,把瑞雪堂的門能敲出個洞,穎兒隔著門在裏麵告訴:“娘娘,六爺專心抄佛經,不想聽見任何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