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慶勇從沉醉中驚脫一瞬,詫異的瞪大了眼:“你!”一個可喜的念頭湧入腦海……
次日,府裏來了兩位不速之客,趙吢和吳湘蓮,二人各懷千秋,事情繁複雜亂,銀嘉欲扶弱濟貧收留孤兒的念頭不得不暫時擱下。
吳總管跟恒宇回惠陽的事,他們好像一無所知,但見吳總管不在府裏,如煙仿佛鬆了口氣,同趙吢住進東廂房,一應收拾停當,銀嘉來看,趙吢打來就沒有笑一笑,倒是如煙笑的比誰都響亮。這樣貿然前來,她用“遊山玩水”路過解釋,趙吢也不予她爭辯,但總有話未能吐出口的樣子。
銀嘉看在眼裏,迷惘在心,不知自己撮合的這樁婚姻是不是圓滿,但據看如離開惠陽好些日子,宮裏發生變動,銀嘉略聽得風言風語,真假莫辨,也沒放在心上。身邊有蓮舞暗吃飛醋,處處體現她心裏沒這個姐姐了。她嘴上起疔瘡,銀嘉慌得尋醫問藥,說女人家臉上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托司馬青給她捎幾瓶藥,司馬青對蓮舞不耐,沒來由道:“區區小病,勞姐姐忙碌,妹夫過意不去。”恰被青梅聽見,回頭告訴蓮舞。待司馬青拿藥回去,蓮舞一把將藥摔個粉碎,惹司馬青大怒,二人吵架,驚了蓮舞胎氣。
銀嘉悉知發展到這步田地,便花銀子在南大街置了間鋪子,悄悄給司馬青說:“舞兒不知惱什麼,我隻在乎她是個孕婦,總心情不好的話,早晚得出問題。”司馬青早料會有這一天,顧及蓮舞孩子,沒法強推,回去給蓮舞說了。蓮舞哭哭啼啼的跑去找銀嘉,不露妒恨,怨她趕人。
銀嘉不禁暗歎:“這丫頭機謀深算,隻怪我當初以色誘人,探男人的好壞,在她心裏種了根子。”
蓮舞擎一盞茶水,慢吞吞的走過去,故手一抖,把半熱的茶水倒銀嘉一臉!末了又把破碎的碎片暗踢她腳下,害銀嘉跌破了額頭。
然心照不宣,蓮舞假意關心,聲稱不是故意的,她硬賴她是故意的不成?
司馬青心如明鏡,怕繼續待下去蓮舞會變本加厲的傷害她,要走,蓮舞反倒一疊聲不要走。銀嘉豁出去,留下她這把暗箭在身邊。
卻說碧瓊陸續送給小梓新衣服,當麵不好意思,就趁懷柔軒空了,把折疊整齊的外套放到他床上去。左右打量,發現床下換下來的那雙鞋沾滿泥濘,她眉蹙春山,搖搖頭:“真是的,沒鞋穿了也不穿我的,我就那麼惹人討厭麼?”眼角一橫,枕頭下露著一塊鞋麵。
咦,正是她做的那雙。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突發奇想把新鞋和舊鞋一比,她“呀”了一聲,拍拍腦門,張大了小嘴兒:“短了一截哩,怪不得公子不穿,就是想穿也穿不上!”
她當初單純靠眼力評斷小梓鞋子的尺碼,能有多準確?
她又羞又愧,心裏卻美滋滋的。
寶珠自被恒宇威嚇一頓,險些兒被他吃了,得救於小梓,就再不敢單獨回聞曛軒。慶勇反而拿大,聽她撒嬌央求,才若有所思的,輕笑一下:“本來,送你回房是我的義務,但你已經說過再也不叫我送了,出爾反爾可不是王寶珠的作風!”
寶珠笑靨嬌豔,扯著他的手,晃來晃去,頑皮的抿住雙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忽然湊過去極快的對他耳語:“你不去,就別想知道我的秘密!”扭身跑了。
慶勇後知後覺的追逐,寶珠在前麵歡蹦亂跳,一直趕到聞曛軒,胡亂關上門,一把將她拉進自己胸懷,急促的問:“你的秘密是什麼?”
“你說過你不想知道。”她嬌笑。
他用力把手臂一收,她被箍的喘不過氣,但愛情豈不是本來就叫人喘不過氣?
“我沒說過。”
“你說了。”
“小無賴!”
“你才無賴。”
“我把你無賴到了手,總算沒有白費心機。”摟住親嘴兒……
煙,她小腹微微隆起,身懷有孕,清眉亮眼,紅光滿麵,但多了幾分狡黠。
大擺幾頓宴席款待,小梓等眾包括碧瓊幾個丫鬟,都入席,如煙但凡對這種主仆同桌的方式有意見,場麵上不好說,下了席對銀嘉單獨道:“六王爺府裏原來這般沒上沒下,一點規矩都沒有。不知是六爺慣得,還是六爺不在,王妃一個人主張起來的?”她撫摸著微隆的小腹,炫耀而做作。兩邊丫頭打扇,她揚著臉不予正視銀嘉。
銀嘉怔了會兒,叫丫頭上果品,冰湃的藍莓、哈密瓜、荔枝等,如煙卻惺惺作態的嚷:“皇額娘說,懷孕的女人不能吃冰凍的,否則胎兒容易得病,難道姐姐連這點都不知道麼?”轉而用冷嘲熱諷的口氣,“對了,臣妾倒忘了,姐姐沒有懷過孕,當然不知道孕婦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