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又不差,還補什麼?不喝不喝,拿走。”趙恒宇不耐的把杯子推在桌上,雲袖悶悶的癟癟嘴,軟綿綿的說:“男人嘛,都需要大補的,尤其是你,我要把你補的壯壯的。”
“你當我是豬啊!還壯壯的。”瞥了下窗外,白色的天光已抹了層清冽的灰色,雲袖附著他的手臂,嬌滴滴的模樣,袒露的乳溝輕輕摩擦著,柔媚的發音:“這兩天,你往姐姐那裏去的次數越來越勤了,深更半夜才回來,人家都等的困死了,要是對你沒有一點作用了,你還不這就把我丟在一旁?”
趙恒宇才明白“補品”的深意,撫愛的拍拍她的小臉兒,溫柔的語氣:“放心,我不會冷落你。”遂站起身,準備走的架勢,雲袖在後麵叫:“恒宇!”那一聲是長長的嬌柔,“你又想姐姐了?”
趙恒宇解釋:“我不是想她,而是去看看她,你也知道,她身體不好,我這個做丈夫的,多少應該表示一點關心嘛!”
雲袖撒著嬌責備:“又不是什麼大病,用得著天天看嗎?而且都是在晚上。”
趙恒宇腦海裏閃現銀嘉賢淑的樣子,突發奇想的問:“雲兒,你會為了我去幹下人幹的活嗎?”
雲袖一怔,張口結舌的問:“幹嘛突然這麼說?”她是發虛的,每一個字都軟的一捏就碎。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我吃苦受罪,你願意嗎?”趙恒宇似乎在考驗她的堅貞,更深刻的卻是把銀嘉對自己的愛在別的女人身上進行衡量。
雲袖遲疑而窘迫,臉紅的像顆一碰就裂的李子,麵對他溫柔的咄咄相逼,勉強的笑著:“當然了,雲兒完完全全是屬於六爺的,為了六爺吃一點苦頭算得什麼?不過,我想恒宇是舍不得讓我受苦的,而且陸家那麼大的家業,就算一天換一個丫鬟,都能使用好幾年呢。”
說著,就往他懷裏靠,趙恒宇推開她,含笑說:“風水輪流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說不定哪天,我們陸家的風光完蛋了,你……”雲袖立刻按住他的嘴唇,擰眉道:“不會的!恒宇,好好的幹嘛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趙恒宇一本正經的:“我是認真的,雲兒,你要是想證明對我的愛,那從明天開始,就做一個普通婦女應該做的活吧。”
“什麼!”雲袖的笑容僵在臉上,“恒宇,你別開玩笑了,哪有放著好好日子不過,自討苦吃的呢?”
“那是我給你證明對我的愛的機會,做不做由你!”語畢,一溜煙走了。
他每天都會趁這個時候去沁芳齋走一趟,一是為看孝真,二則能多看幾眼銀嘉。
司馬蓉費了兩天功夫,真的找到了那個去送信的小廝,盡管逼問,小廝卻怎麼也不肯說實話,隻道是趙萌交代的。
得出的結果於女兒不利,司馬蓉自暫時不找二房人的麻煩,陸文博也擔心的要命,一直派人尋。
誰知,第二天再找那個小廝問,小廝已了然無蹤了。
自然是司馬承把小廝打發走的,如此一來,府裏再沒有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他們就心安多了。
銀嘉全心全意的庇護著趙萌,柔月打開門,趙恒宇匆匆進了房間。
那郭川咬死不承認這件事,讓趙萌憤怒,銀嘉大膽的猜道:“會不會是別人冒充他?然後,落個一幹二淨!”
趙恒宇也說:“而且,他決口否認給你寫過紙條。”
趙萌激動的跳起來,冷笑:“可是我明明接到了,難道他想耍賴嗎?若不是看在他懇切的份兒上,我也不會去見他!”
趙恒宇安撫她:“別著急,我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轉而問,“對了,你有沒有給他寫過?”
“我?當然沒有。”趙萌冷靜道。
“那就是了,而且,郭川在了繡亭等了你一夜,也沒有見到人,現在聽你這樣說,可見他沒有撒謊。”趙恒宇鎮定的看著她的眼睛,銀嘉在旁邊侍立,聞聽此言,她和趙萌都嚇了一跳,趙萌難以置信的皺著眉喊:“了繡亭?”
“對,那張紙條,我也看過了,確實是的。”他說。
“我沒有寫過什麼,天哪!不是郭川,會是誰想害我?”趙萌急的哭了,手捧著臉,越來越低沉。
“孝真落得這樣事兒,大太太一定擔心的要命,我們是不是?”銀嘉把趙恒宇送到門口那棵梅樹下,枝上梅花朵朵,緊蹙成團,配著清淡的月光,襯著瀟瀟的人影兒,那景象越發幽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