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行想要救援,卻鞭長莫及,隻看到一個黑色身影裹著身穿嫁衣的新娘眨眼間消失在山林裏。
這麼一晃神的功夫,戰天行隻覺得手中一麻,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掉一般,他難以置信的捂著胸口,看著前麵氣定神閑的白衣男子,狠聲道:“你用毒?”說著,就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看著著了道的戰天行,二當家走過去,想要看看那把聞名天下的寶刀,可是,戰天行雖然中毒昏迷,但是,手卻緊緊的握著刀把,二當家怎麼拽都取不下來。
瘦猴見狀,竄了過來,“二當家的,要不,將他的手砍下來?”
二當家的瞪了他一眼,“你別那麼粗魯好不好?我們是斯文人,怎麼能做那麼殘忍的事?”
瘦猴:“……”二當家,我們是山賊好不好!再說,這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是誰造的?
聚義廳裏,花意涵翹腿坐在上麵的虎皮椅子上,手中拿著糕點慢條斯理的吃著。
一身淡藍色的裙裝,十指纖纖,水蔥兒一般,稚嫩的小臉上全是滿足之色,那可愛無敵的嬌俏模樣,活脫脫一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子,在這匪氣十足的山寨裏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下麵坐著山寨裏的大小頭目,正在議論剛才那漂亮的一仗,鬧哄哄的大廳簡直和菜市場有的一拚。
吃完糕點,花意涵拍了拍手,下麵頓時安靜了下來,人人端坐如鍾,目光敬畏的看著上首的可愛少女。
不是一群大老爺們兒沒種,甘願俯首聽命於一個黃毛小丫頭,實在是這三個月來,那些不服的,都已經被眼前這個可愛少女的魔鬼手段給收拾了。
這三個月來,大家森森的記住了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今天大家辛苦了,活兒幹得很利索。山穀那邊派人清理幹淨,不要留下一絲痕跡。兩名俘虜我會親自招呼,這次搶到的東西,紀師爺,你派人清點一下,今天出活兒的兄弟按規矩領賞,剩下的,放倉庫。”花意涵有條不紊的安排著,說完之後,目光掃了一圈兒,“二當家的呢?”
“嘿嘿,二當家的那麼愛幹淨,肯定回屋換衣服去了。”瘦猴笑著說。
花意涵點點頭,這二當家的是她四師兄,最是愛幹淨,剛才幹架弄髒了衣服,回來肯定第一時間洗澡換衣服。
安排好其他事宜之後,花意涵這才下令散了,大家有序的離開,片刻之後,剛才還鬧哄哄的大廳就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花意涵疲憊的躺在椅子上,腦子裏還有點兒恍惚,三個月前,她和師兄搶了這個山寨,控製了這裏的幾百號人,為的就是今天的這一次搶親。
上一世,她是送親隊伍的人,這一次,她卻成了搶親的人。
她告訴自己,她這樣做,隻是為了自保,並沒有真的想去報上一世的仇,可是,今天山穀裏那屍橫遍野的慘烈場景還是刺激到她了。
她攤開雙手,看著細嫩的掌心,心中有點兒不確定了,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她為什麼不好好的過日子,為什麼還要讓雙手沾滿鮮血?
可是,轉瞬她又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開的,既然躲不開,那麼,她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走出了聚義廳。
知州嫁女,自然陪嫁豐厚,今天這一票下來,寨子裏所有人都在忙活,花意涵四處看了看,找到師兄和紀師爺又叮囑了幾句,最後,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去了關押俘虜的地方。
這一次的俘虜身份特殊,加上花意涵也另有目的,所以,新娘子和戰天行並沒有被關押在地牢,而是在一所有門無窗的石頭房子裏。
她想看看戰天行的那把刀,順便給他把毒解了。
刑天是一把有靈氣的兵刃,隻有在它真正認可的主人手裏,才會發揮真正的威力。上一世,她和戰天行並沒有太多的接觸,所以也沒有機會好好的看看他的那把絕世名刀,今天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石屋子裏,中毒的戰天行還昏迷著,但是,手卻死死抱著他的刀,一副刀在人在,刀亡人亡的模樣。
花意涵湊過去,一雙大眼睛在男人的臉上溜了一圈兒,嗯,還挺帥的,臉上的輪廓很深,眉宇間一股英挺正直的味道。膚色很白,花意涵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很光滑,禁不住意外,不是說戰家三公子十三歲就上戰場了麼?這久經風沙的臉怎麼還這麼嫩?
搖搖頭,花意涵伸手摸向了那把絕世名刀,誰知,本應該昏迷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沒有絲毫懵懂與迷茫,鋒利的眼神兒直直的對上花意涵震驚無比的雙眼。
花意涵淬不及防,嚇了一跳。
下一刻,脖子就被對方狠狠的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