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桐暗暗放下心,她環顧四周一圈,微微放軟了語氣:“這裏不是監控死角,如果你們倆現在走,放過這個流浪漢,那我也放過你們。”
領頭的男子看了眼沈曉桐,頭幾乎埋到胸口,對著同伴道:“真晦氣,快走!”
隨後,那兩人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直到看不見那兩人的身影,沈曉桐才放下防備,猛地呼吸了幾口,對一邊的流浪漢道:“已經沒事了,你快走吧。”
那流浪漢感動的不行,怎麼也不願走,“我送您回去吧!”
沈曉桐推辭了幾次,沒想到流浪漢竟說:“難道你也看不起我是個流浪漢?”這樣的話來激沈曉桐,她也沒辦法,隻能答應讓那流浪漢送到車上。
“我實在沒想到,居然會碰上搶劫的……”
沈曉桐輕笑一聲,安慰道:“其實那兩個人也不會傷你的,他們不過是兩個紙老虎,別怕了。”
流浪漢笑道:“我倒不是怕,我隻是感慨,這世道上壞人真是太多了。”
沈曉桐聞言,想到自己過往遇到的那些人,隻是輕笑不語,聽著那流浪漢感慨。
不一會兒,走到車邊,沈曉桐從包裏掏出兩百元現金遞過去,道:“你拿著錢,去找個地方住一夜,吃點東西吧,我能給你這些錢讓你解決燃眉之急,但以後的日子能不能過好,還是要看你自己。”
“努力……?嗬嗬……”那流浪漢低著頭,忽然冷笑兩聲,“現在,應該不用努力了……”
沈曉桐微微一愣,“什麼?——唔!”
還沒等沈曉桐回過神來,隻見那流浪漢猛地向她撲來,一把將她壓在駕駛座上,然後竟抓著沈曉桐的頭發,猛地向車門一撞,沈曉桐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此時,醫院。
嚴邦謨已經到了病房,坐在妻子的病床旁愁眉不展,“你好好的,怎麼會從樓上摔下來?”
嚴母有些不自在地幹咳兩聲,“人老了,眼一花,就掉下來了。”
嚴北辰看了看嚴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也沒在意。
他看了看表,道:“公司還有些事情,我得回去處理。”
嚴邦謨點了點頭,剛想同意,嚴母卻忽然哭道:“我都從樓上摔下來了,你還不在這照顧我!”
“可公司……”
“什麼公司,我看你根本就是要去找那個沈曉桐!”嚴母不依不饒,“公司的事情你一直做得遊刃有餘,什麼時候這麼著急過!”
聽到嚴母提到沈曉桐的名字,嚴北辰心中不自然的感覺越來越濃厚。
他看著嚴母已經紅潤過來的臉色,和中氣十足的樣子,思索片刻後對嚴邦謨道:“爸,我去找醫生,問一下媽的情況。”
“去吧。”
“等等!”一聽到嚴北辰要去找醫生,嚴母瞬間慌了,連忙阻止:“我沒上到哪,不用找醫生來!”
嚴北辰心裏頓時有了定奪,他看了眼嚴邦謨,後者也是一臉不悅的神情。
“那也要問清楚,萬一有什麼問題,可能會留下後遺症。”嚴北辰堅持道,“還有家裏的傭人,竟然沒有看護好你,看來是要全部掃地出門,再雇一批好的。”
嚴母這下可不願意了,要是讓醫生來了,那她裝病的事情可就要敗露了,還有家裏的傭人,都是她用了很多年,有了感情的,怎麼能說換就換呢!
“我摔下樓,跟他們沒有關係。”嚴母道。
嚴北辰搖了搖頭,“那也不行,必須得換。”
嚴北辰一步不讓,甚至已經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家中管家:“馬上雇一批新的傭人,家裏現在的,結清一年的薪資,全部解雇。”
“別、別!”嚴母見嚴北辰堅持,隻能鬆口,“我沒摔下樓!”
嚴母終於說出實情,嚴北辰嘴角一揚,放下手機,道:“媽,我早猜到了。”
嚴母臉一紅,看了眼嚴邦謨,那人也是一臉鐵青。
“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像個小孩兒一樣,還裝病!”嚴邦謨佯怒。
嚴母委屈道:“還不是因為那個沈曉桐!冉兒晚上給我打電話,說北辰為她惹了冉兒生氣,晚上又要去陪她,我才……”
嚴邦謨“哼”了一聲,道:“今天晚上,我和沈曉桐約在巴黎之夜見麵,你弄這一出,讓我放了她鴿子。”
嚴北辰一愣,“她現在,是一個人在巴黎之夜?”
嚴邦謨點了點頭,嚴北辰心裏有些焦灼,道:“我得先走。”
“你不能走!”嚴母怒道,她從病床上起身,“那個沈曉桐害得你被董事會戳脊梁骨,你還為了她一直惹冉兒不快,根本就是個狐狸精!她有什麼好?我看她既沒有冉兒漂亮,也沒有冉兒懂事!再說,沈氏現在那麼落魄,你幹什麼還要趟混水?夏家是世家豪門,冉兒才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