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淩馨慘叫一聲,感覺自己被撕成兩半,但是又不敢反抗,硬生生的咬住下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t“叫出來。”龍宇狠狠的用力,為了聽見淩馨的聲音,再次弄痛了她。
淩馨的下唇已經流出鮮血,龍宇貪婪的吸幹淨,又用力的撕扯一下,再次用靈活的舌舔舐幹淨。
終於一陣瘋狂的行為讓龍宇消停下來,望著床幔發呆。
淩馨拖著疲憊的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旁邊。良久的沉默過後,龍宇終於開口說話:“龍嵐和龍玨是我的孩子嗎?”
“我說是你信嗎?”她兩行淚順著眼角悄無聲息的流下。
“你說了我就信。”
“不是你的。”淩馨直接無視龍宇的回答。
“明天我會帶著龍嵐和龍玨來滴血驗親。”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淩馨艱難的坐起來,目露凶光的眼神嚇到了身邊的女婢。含煙,你真厲害啊,這都能被你發現。
第二天一大早,龍宇帶著龍嵐和龍玨就出現在她的住處,當然還有含煙。宮女照例端來了瓷碗,當兩個人的鮮血融合在一起時,龍宇露出了滿意的笑,而含煙之前胸有成竹的目光此時也變得不再驕傲。
“馨兒,不要怪朕,隻是想替你們洗清冤屈,給那麼大臣們一個說法。”
“臣妾明白,謝皇上的關心。”
等龍宇和含煙走後,淩馨重重的賞賜了端來瓷碗的那個宮女,並警告她這一生都不許把驗親水裏放明礬的事情說出來。
“奴婢明白。”
淩馨獨自飲下一杯苦丁茶,頓時一陣陣苦味充滿了胃裏,心裏,腦子裏!
……
滴血認親的風波過後,宮中總算是恢複了太平,隻是這太平中依舊暗潮湧動,淩馨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某些已然成為隱患的事情,則變成了淩馨的肉中刺。
這刺,刺得她著實疼痛,不拔,它將越陷越深,最終深入骨髓,直達心髒,將淩馨送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之中;拔了也是很痛。
混著眼淚的血水將從細如牛毛的傷口中蔓延出來,然後彙成汪洋大海,直到淩馨變成一具沒有血液、亦沒有情感的行屍走肉,這根刺便是——餘楓。
那日,淩馨正在宮中品茶,望著杯中茶水起起伏伏,她不由地歎了口氣,然後陷入深思之中。
窗外落花點點,雖惹得風中一陣襲人的清香,整個清芙殿似乎也籠罩在了一層看不見的花香宮殿中。
淩馨靜靜地坐在那裏,任由花香侵襲,不知不覺中,空氣中的香味慢慢盈滿了淩馨的肺部,這使得她心情似乎也輕鬆了起來,沒有先前那樣凝重了。
輕抿了一口茶,淩馨放下青花瓷的茶盞,喚了聲:“翠芝?”
不一會兒,翠芝便拿了個籃子走了進輕來。
“這是在做什麼呢?”淩馨看向籃子裏麵,發現裏麵鋪了一層又一層的花瓣。
翠芝眉眼含笑,語氣似乎也變得歡快了起來:“回娘娘的話,奴婢在搜集桂花花瓣。”
淩馨愣了一下,恍然明了。
清芙殿每年秋天,都會收集桂花花瓣,晾曬並洗淨了,可以用作桂花糕的原料,這樣做出來的桂花糕,清新可口,香甜酥軟,既富有口感,而生下來的一部分花瓣,則用來泡茶,那香氣,酒就連皇帝龍宇,也是喜歡得不得了,每每來到清芙殿,都一定要喝上一喝。
\t“花瓣采摘完後,就陪我出去逛逛吧。”淩馨的蔥白細手,輕輕撚起一朵桂花。
“是,奴婢遵命。”翠芝頷首,唯唯諾諾道。
過了不久,翠芝便拿了一件披風走了進來,“外麵天冷,秋季的天,娘娘莫要著了涼。”
淩馨接過繡有多多白梅的披風,在翠芝的侍奉下正欲穿上,一個小太監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娘、娘娘……”
“幹什麼大呼小叫的!不成體統!”翠芝怒道。
容易抬手製止住了她,隻是一臉漠然地問“有什麼事,說吧。”
小太監跪在地上,把頭埋的很低,不敢看淩馨的臉“回、回娘娘的話!德妃娘娘在靜安寺裏……病逝了!”
淩馨握著披風的手,輕輕一抖,臉色流露出的神情,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失落。
德妃娘娘——司馬靈秀的葬禮很隆重,淩馨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裳,默默送走了她。她的頭低垂著,頭發從兩鬢垂下,看不見神色。
時間就這麼不知不覺過去了好幾月。一日,皇帝龍宇來清芙殿看望淩馨,他品著手中的花茶,雖說神色舒展了不少,但是也掩蓋不了他眼眶的下陷,與眉目間淡淡的暗色。龍宇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吧……淩馨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又為龍宇斟上了一杯茶、煙霧繚繞間,淩馨的麵目,龍宇的麵目,都變得似真似幻了起來,一如無法把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