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一大早就起來,在廚房裏忙了一陣之後去敲了敲郅偉成房間的門:“爸,早飯做好了,快點起來吃。”隻是叫一聲,也不等到回答就回到餐桌上獨自吃起來。

刻意起這麼早是為了要避開一諾,曾經有一次一諾也因為要躲開他才會早起的。兩個人為了逃避對方竟然選擇了同一種方法。其實子守根本不用刻意起這麼早的,隻要按照以往的時間起床吃早飯然後去上學就完全可以避開一諾,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要起那麼早,子守有一點開始搞不清楚自己了。難道說我以前是為了要遇到一諾才會早起的麼?為什麼想要遇到她?為什麼想和她一起去上學?單純地就是為了完成雲麗地囑咐嗎?

子守一大早心情就不怎麼好,一整個早晨的時間腦袋裏塞滿了奇奇怪怪的問題,搞得他食欲也下降了許多。隻是吃了幾口麵包就背起書包對著剛剛走出房門的郅偉成說:“我上學去了。”

郅偉成看著子守,嘴角抽動了幾下,但是沒有說出話來。本來他打算說,吃那麼少怎麼可以,再吃點啦或者路上小心點其中的某一句,結果始終沒有說出口,二選其一的選擇題對他來說簡直太難了,郅偉成現在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完全沒辦法和子守交流了。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之後,郅偉成才輕輕地說了一句:“路上小心點。”

路上小心點,最平常,最普通的來自於父親對兒子關心的話語,到了郅偉成這裏卻很難說出口。這是溝通的距離。

路上小心點,對著空空的房間說出來,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得到。他很在乎,子守一點都不在乎。這是心靈的距離。

路上小心點,遲了十幾年後的這句話對子守來說已完全的沒意義了。誰在乎那個老家夥說什麼呢,隻要給零用錢就行!這是徹徹底底的距離。

父與子之間,被遙遠的到底是溝通的距離還是心靈的距離?那些曾經的傷害,經曆了十幾年後搖身一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距離感。難道一切都隻是曾經惹的禍嗎?

是一路小跑進地下室的,取出自己的車子後就迅速地騎走了,像是在逃命一樣。

昨天因為被“圍攻”所以帽子和手套沒辦法拿回來,走在路上子守感覺自己的手和耳朵特別的冷,隻好單手輪換握著車把好騰出手來捂住自己正在挨凍的耳朵。似乎這樣也擋不住寒冷的侵襲,子守恨恨的咒罵著天氣:“好可惡的冷風,真討厭!”

平整的路麵上,昨日掉落的枯葉被清潔工清理幹淨了,新的枯葉還沒有落下來,一路上都是幹淨的路麵,沒有任何的雜物,是近乎消失的幹淨,消失了一切連同子守的表情。

空闊闊的路麵上沒有一個行人,城市的忙碌還未開始,上班族和上學族還在被窩裏溫存或者正在吃飯,總之大家都不願意在這個寒冷的早晨曝露在晨光裏。不過事情總有例外還是有些人會為了某些目的出來挨凍的,比如子守,再比如躲在這條路上的某個地方正在說:“那個丫頭肯定會出現的,這條路是她上學的必經之路,你就安心等著吧,別怕挨凍,等到拿到錢,我分你三成,到時候你就可以去逍遙自在了。”的某人和他的同夥。

鼻子突然開始不舒服癢癢的有一種要打噴嚏的衝動但是騎著車始終打不出來,沒辦法子守隻好先停下來好讓自己的鼻子舒舒服服的打出這個惱人的噴嚏。結果他剛剛要打出來的噴嚏又生生的被他壓了回去。

“我說子蘇……”

“笨蛋不是說不讓你叫名字了嗎?你以為綁架是鬧著玩的嗎,那是會要命的,你給我記清楚從現在你隻能叫我大哥知道了嗎!”

“對不起,我忘記了,我想再看一下,咱們待會要弄走的那個小丫頭到底長什麼樣子。”

遞給對方一張照片:“看到了嗎,就是這個丫頭,長頭發,瘦臉尖下巴,給我仔細地看好了,她一會準出現,你千萬別給我露了。”

把照片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這小丫頭長得挺漂亮的啊,綁來弄一弄肯定爽。”

用力打了對方的頭一下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把主意給我放正了,我沒告訴過你嗎,她是我姐,親姐的女兒,你要是敢再對她動歪主意我他媽弄死你,你信不信。”說話的時候手指還指著對方的鼻子。

“知道了,子…”看到對方的眼睛之後立馬改口,“老大。”

聽到了這番話後,子守迅速的躲起來掏出手機報了警,之後盯著前麵觀察了好一陣發現對方隻有兩個人之後覺得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危險性就準備要走了。重新推出車子還是覺得不放心於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諾的號碼。等了一分鍾沒人接,電話自動掛掉了子守才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自言自語地說:“我還真是自討沒趣。”用力瞪了瞪踏板向學校走了。

太陽剛剛露頭,東麵的地平線想外渲染著淡淡的紅暈,被高樓分割的城市天空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楊象,隻可惜空氣裏有薄薄的霧氣,能視度不是很好,二百米之外的東西看上去都顯得有些模糊。騎出一段距離後子守再次停下來,他摘掉自己的眼睛那出手紙擦了擦鏡片上的細微水珠,向後看了看,眼睛裏的東西更加的模糊了,都想是一團的虛無沒有主體的存在物,重新戴上眼鏡之後還是覺得看不太清楚,仰頭斜對著天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眼鏡又該換了,明天問那個老家夥要錢吧。”再次向後看了看,平整的路麵上還是沒有一個人,“到底會是誰呢?”拍了拍自己的頭,“管它呢!我已經報警了,應該沒問題吧。”說完繼續向學校進發。但總是覺得不安心,為了驅散這份困擾子守邊騎車邊唱起了歌:“那就不要留,時光已過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