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耐過,但忍耐的結果不如直接崩潰來的舒坦。
她甩開蕭鬱的手,紅腫的雙眸帶著不可置信的絕望:“為什麼害我媽?”
蕭鬱心髒不可遏製的一顫,縮了縮瞳孔,嗓音沉鬱:“我沒有想過要害她。”
“明明她對你的好,你都看在眼裏了不是嗎?”
蔓笙沒說一句話,聲音就越發哽咽一分,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白皙的臉龐,無法承受的紅了起來。
她水霧蒙蒙的雙眼看著蕭鬱,一字一句的:“你可以不喜歡我,可以傷害我,為什麼要拿我媽開刀,她做錯了什麼?”
蔓笙抓住蕭鬱的手臂,搖晃了下,憤怒的吼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那張像是冰塊一樣永遠不會鬆動的麵容,在看到蔓笙這樣痛苦的情況下,融化了。
他想要抱抱蔓笙。
但她滿身的刺,血粼粼的對著他,他忽然就醒悟了,這些刺不是原本就長在蔓笙身上的。
那是他一點一點的插進去的啊。
蕭鬱的手緊貼著褲線,漸漸收緊,就在此時,他的電話響了,私人電話,很少響起,除非特別的事情。
他派了人在外麵守著,不想與厲辭起正麵衝突,以為是外麵的人告訴他厲辭來了。
因此接起。
卻是葉裏的聲音:“先生,數小時前,何歡小姐進出過舒夫人的病房。”
這話一落。
蕭鬱黝黑的雙眸暗了一暗,再看向蔓笙,心思更加的複雜。
“你說的不錯。”
蕭鬱將手機揣入口袋,收起了所有的憐愛與自責,挑了挑眉頭:“你媽確實沒做錯什麼,但有件事她做錯了。”
他的手落在蔓笙的肩頭:“那就是生下了你。”
蔓笙雙手握成拳,清澈的眼眸黯淡無光:“你終於肯說實話了,蕭鬱,你就那麼厭惡我!”
蕭鬱捏著她的肩膀。
用力的捏著。
視線壓迫性的逼近她,薄唇開啟:“厭惡說輕了,是恨,黎蔓笙,是恨。”
蔓笙渾身無力,被這句話打擊的體無完膚,她就連蕭鬱什麼時候鬆開了她都不知道。
隻是身體極具的下降,然後重重摔在地上。
厲辭進來時,看到她倒在地上,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食物,跑過來將她抱到床上,她淡漠著神色。
好像什麼事都沒有。
厲辭捋了捋她的頭發:“有沒有傷到哪裏,蔓笙,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蔓笙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心髒,紅著眼眶慢慢道:“這裏痛,這裏。”
厲辭見過了生生死死,度過過大風大浪,可看到蔓笙這樣,他的心都跟著碎成了玻璃渣。
忍不住將她抱在懷中:“都會好的,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不會傷害你半分。”
葉裏在醫院門口等到蕭鬱,剛要說什麼,蕭鬱就奪走了他手中的車鑰匙上了車。
葉裏隻好坐進副駕駛。
“先生……”
“人繼續留在這裏,不要讓無關緊要的人進出這裏。”
葉裏點頭:“我明白了,這就吩咐下去。”
“你也給我下去。”
葉裏愣了一下:“可是先生,您要去哪裏,還是我來開車。”
蕭鬱陰鬱的掃了他一眼,怒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