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處心積慮了很久,讓蔓笙依賴他,信任他,甚至愛上他,但他會給蔓笙的教訓,他自己會給。
這個教訓,隻會傷害黎蔓笙,卻不會傷害舒蘭。
他知道蕭升恒的腿跟舒蘭沒關係,甚至舒蘭根本不知情,所以他找醫生,為她買藥,都是心甘情願也希望她好。
但現在看來。
他是做錯了。
而且錯的離譜!
***
“媽媽,咱們就回家吧,我真的沒事兒了,我不想在醫院待著了。”
何歡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嚷嚷著要出院,可她才剛來多久啊,身體還沒恢複呢,向娟怎麼好放心讓她回家。
“你就再待一天,再觀察觀察,媽媽擔心你的腿呀。”
向娟哄著她,可她根本就不聽話,作勢就要下床,急的不成樣子。
向娟實在頭疼,從小到大,何歡就沒有聽過她的話。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聽媽媽一次。”
“那您就讓我回家嘛,我真沒事了!”何歡抱著她的胳膊撒嬌,蹭來蹭去,向娟沒辦法,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好吧三個字剛剛到了嘴邊。
門就被咣當一聲撞開了。
她嚇了一跳,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護士,當場就要破口大罵,可一抬眼,卻見蕭鬱凜然著神色走來,到了她們身邊,視線緊盯何歡:“媽,你先出去給她辦出院手續。”
向娟詫異了下:“你也準她出院了?”
“沒事的人不出院在這裏待著惹事嗎?”
蕭鬱瞥了眼向娟:“您快去,我有話跟她說。”
向娟與他關係很淡薄,雖然是母親,但內心卻是稍有些敬畏蕭鬱的,因此沒再說什麼,出去辦理手續了。
她這一走。
病房裏的氣溫驟然下降,何歡下意識的抱了抱自己,心虛的偷看蕭鬱,嘴上又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哥哥怎麼會過來呀。”
“你今天倒是不希望我來了。”
何歡扁扁嘴巴,特別委屈:“那不是總不來,我也習慣了嘛。”
蕭鬱沒工夫和耐心跟她繞圈子,揮開她伸過來的手,問道:“今天下午你都幹什麼了?”
“我,我沒幹什麼啊。”
蕭鬱攥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握緊:“你還說你沒有,蔓笙母親的病房,你是不是去過。”
何歡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膽怯的看著蕭鬱,一點一點將她的手抽出來,往後坐了些:“我是去過呀。”
蕭鬱上前一步,她又急忙解釋:“我去的時候她在睡覺啊,我看她在睡覺,就沒有打擾,很快就出去了。”
她很委屈的撅起嘴巴:“哥哥你這個樣子太嚇人了,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嚇我,害得我以為自己做錯了呢。”
“我就是,我就是去看看她媽媽,我聽說她病的好嚴重,那我也是無聊嘛,就過去看看,誰知道她在睡覺,那我就走了啊,有什麼問題嗎?”
蕭鬱鷹一樣銳利的雙眸一直審視著她,每一個神色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因為是何歡。
他姑且就信了這樣的解釋。
“你去過她病房的事情,到此打住,不準跟任何人提起。”
何歡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