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容生才發現,顧晚真的是神誌不清了。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蔚容生的手握緊鐵門,眼睛直直的盯著顧晚。
“容生,你看我帶著這個好看嗎?”
此時,顧晚將腳下踩住的一根草放在亂糟糟的頭發上,麵對左邊的一顆樹說話。
蔚容生看著心就像被刀在割肉,痛。
害過顧晚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顧晚真怕有人發現,在看守所的一個月裏,她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月事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
她是不是懷孕了?
到精神病院,顧晚又等了一個月,月事還是沒有來。
顧晚不孕吐她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隻有顧晚自己清楚,她的小腹鼓了些起來。
她害怕被發現故意撿別人扔掉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管多髒,多破舊,隻要能掩住肚子就行。
射來的光線如此犀利,到底是誰?
顧晚又不敢轉頭。
過了很久,那束光芒才隱去,顧晚的背上升起一層汗水。
日落下山,顧晚回到房間,六人間裏,五個都是精神病患者,顧晚真怕他們會傷害到肚子裏的孩子。
不久前,一個病房,因為一個有夜遊症的精神病人半夜起來,她直接拿起不知何時放在寢室裏的石頭對著另一個精神病犯者砸去,睡著了的病患當場就死了。
行凶者家裏窮困潦倒根本沒有賠償能力,而那個被砸死的精神病患者死就死了。
這事顧晚一直記在心裏,在精神病院裏,她幾乎每晚都不能入睡,隻是趁著白日曬太陽時睡會,這事沒有人知曉。
今夜,她的心有些亂,似乎有些事情要發生似的,心跳異常。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去別墅的夜晚。
夜深人靜正是犯困的時候,顧晚的眼皮閉了又閉,瞌睡得厲害。
忽然,一個很輕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細微的嘎吱聲,令顧晚的瞌睡猛然散去。
漆黑潮濕的房間裏,顧晚借著黑暗縮在角落。
悉悉索索,衣服摩擦在牆壁上發出一點點聲音。
顧晚適應黑暗的眼睛看見一抹暗影進了房間,那影子到了門口的一張床時頓住。
房間裏太黑了,顧晚看不清那人在做什麼。
那抹黑影停留的時間不長,又悄聲離開了。
顧晚想躺下,腦中卻有個聲音令顧晚縮到上鋪貼著牆壁的最裏麵。
她又是心慌,又是害怕。
這個夜晚太寧靜了,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顧晚很輕很輕的移動,好不容易縮在床最裏麵,令她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門口那個病人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絲幽冷的光芒閃過,顧晚看清了那人手中拿著一把刀。
那個病人是剛轉進這間病房,顧晚對那人還不太了解。
女人的個子有些高大,力氣也大。
顧晚真怕那人會害她。
結果也證明那人就是握著刀來到她的床前。
上下鋪邊,那人的頭正好出現在顧晚以往睡覺的地方。
顧晚習慣靠著架子睡。
可下一幕,卻令顧晚心都涼了。
那人緊握著刀高高舉起,對著枕頭一陣猛插。
顧晚害怕,卻又不敢出聲,牙齒緊咬住手指驚恐的盯著那抹閃爍著幽光的刀。
那人插了好幾下,似乎是累了,才停歇。
顧晚盯著那人,直到她躺回床,顧晚也不敢出一句聲。
她的枕頭成了碎片,顧晚眼睛都不敢閉上,隻是孤寂,滿是恐懼的等到黎明來臨。
天亮的時候,門開了。
門口的那個患者早早起了床走了出去。
後麵,那人再也沒有回來。
當房間裏傳來光線時,顧晚忙將破爛的枕頭藏在陳舊潮濕的被子下。
傳飯了,顧晚也不敢去吃,隻是縮在牆壁邊防備的盯著門口,腦中不斷放映著昨夜的曆險。
如果昨晚她睡著了,後果不堪設想。
顧晚想肯定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那些人那麼迫不及待,難道是有事情要發生了?
他要回來了嗎?
顧晚有些期待。
顧晚又想到現在自己的模樣,有些退卻,她應該逃出精神病院嗎?
然,顧晚剛想了不到一個小時,看守員就來到房間,她盯著顧晚,讓顧晚跟她走。
昨夜的亂刀驚嚇還未過,顧晚的心都緊繃了,渾身僵硬得厲害。
看守員的麵容清冷,大有顧晚不走就會拖她。
顧晚不敢拿肚子開玩笑,隻能慢慢下地,跟在看守員的身後。
經過一條冗長僻靜的路向外走,顧晚的手心升起一層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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