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慌忙逃走的背影看在商祁延眼裏,讓他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唇角。
到了現在,還想跑?她以為自己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呢?
商祁延不急不緩,微微眯了眯眼,一偏頭就有保鏢會意湊上來。
他淡淡地說:“去,把她抓回來。”
“是。”
黑衣勁裝的保鏢們得到命令,都如正在狩獵的豹子一樣,飛快就向紀小希逃離的方向衝了出去。
青木竹仁下了車,恭恭敬敬朝台階上插袋而立的商祁延鞠了一躬,說:“商總,紀小姐我們給您安全送回來了。”
“嗯,辛苦。”
男人的口氣不鹹不淡,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半點,視線若有若無,一直被受驚小鹿一樣的小女人牽引著。
“那,您看,商氏和我們青木家族合作的事,您是不是可以給一個確切的答複?”
微微挑了挑眉,商祁延終於看了這日本男人一眼, 他不明所以地笑了笑,不屑地說:“青木先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合作的事,讓你們青木少爺親自來和我談。你,還不夠格。”
說完,臉色就陰沉下來,瞬間淩厲的目光,讓青木竹仁也暗暗打了個哆嗦。
那天商祁延和青木景天在龍門台會麵,氣勢完全被商祁延壓製。後麵再想抬頭,可就是難上加難。而他青木竹仁一個下屬,想越權和商祁延談合作的事,根本是不可能。
商祁延本就身材高大,現在站在台階上,更顯得鶴立雞群。他背後就是金色的夕陽,橙紅色的日光像給他全身鑲上了一層金邊,氣勢凜然,不可逼視。
被他這樣說,青木竹仁當然不悅,但為了和商氏的合作,還是不得不低頭:“對不起商總,是我出口欠考慮。”
“算了,你回去告訴你們少爺,明天下午兩點,零點會所見。合作的事,我既然答應過,就肯定不會食言。”
“是。”
“還有,叫他一個人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保鏢們守著門,我看了心煩。”
青木竹仁猶豫了一下,但抬頭看到商祁延冰冷的眸子,還是低聲說:“是。”
打發走了青木竹仁,商祁延終於可以不受幹擾地看著他的小女人。
多日不見,他的小女人身手倒是利落了不少。小碎步子跑得很快,一錯眼的功夫,居然已經跑到了花園旁邊。
夕陽下麵白裙黑發的小女人身形消瘦,背影小小的一抹,隨著奔跑的動作一顫一顫的,真像旁邊花園裏隨風搖擺的白色梔子花。那麼脆弱可憐,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軟。
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真的耗盡了他的耐心。手掌在褲袋裏捏成了拳頭,他咬牙,告訴自己,這次一定要給小女人一個教訓,不然,她會越來越膽大,越來越不把他商祁延放在眼裏。
不遠處,紀小希發足狂奔著,可是仍然能感覺到,後背有兩道冰冷的目光,幾乎要刺穿她單薄的身體。
早已經跑得沒了力氣,她氣喘籲籲,心髒更是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但是她必須跑,必須不停地跑,這樣才能有一絲微弱的機會,逃離那個惡魔的身邊。
身後保鏢們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她嚇得幾乎流出眼淚。沒有時間再看腳下的路,她跌跌撞撞一直跑,突然踩到一塊石頭,身體猛地向前栽過去。
“啊!”
本能地尖叫一聲,她整個人都跌撲在鋪滿鵝卵石的花園小路上。
兩個保鏢馬上追上來,一左一右夾持著她,一言不發要扶起她,然後帶過去,帶到商祁延的身邊。
紀小希全力掙紮著,可是馬上就被壓製了手腳。回頭看一眼別墅前麵台階上,負手而立的男人,哪怕是離得這麼遠,他五官都是模糊的,但她仍然能感到他身上流露的徹骨的寒意,幾乎要凍僵了她。
“不要!不要!”她用力搖著頭,長發甩到了臉上,蜿蜒在脖子裏,“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別把我交給他,他會殺了我的!求你們,求你們,啊!不要!”
她語無倫次地哀求著,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來。瑟瑟發抖的模樣,讓兩個冷冰冰的保鏢也不由心軟。
商總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次紀小姐是真的惹怒了商總,回到他身邊,那結果可想而知。
但……再怎麼心疼紀小姐,他們也終究是不敢忤逆商總半點的。
終於,他們左右架起了紀小希的身邊,其中一個還不忍地在她耳邊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