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清這兒得到了一個你心真狠的評價後,齊晟的心裏有幾分的不暢快,可他到底是一個成熟又穩重的男人,這分不暢快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
他明白她何出此言。
在冀北十二莊那段時間,她與村民雖然鬧得很不愉快,常常是一身的桀驁不馴,可內心深處,她就是一個心存良善的姑娘,但有些事情,是不可控的。
他心裏清楚這些人的確是因為他而死的,因為這件事情葉清的心裏很不開心了,便一言不發的跟著她一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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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去之後,鍾神醫已經命人把所有的屍體都放在一塊了。
在齊晟離開的這段時間,他逐個把所有的屍體都檢查了一番,等齊晟回來後,便朝他稟報了自己所檢查得的結果。
“咱們的人,在死前都是因為先吸入了迷香,從而導致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所有的人都是被割喉而死。”
“根據割喉的手法來看,昨天晚上至少有五個人出現在這裏。”
昨天晚上是一個狂風暴雨之夜,屋裏該睡的人都睡著了,因為有人值守警惕之心就沒有以往那樣高了,有人在這樣的夜晚作案,裏麵睡著的人,很難察覺。
齊晟點頭:“暫且上報地方官員,這件事情等查清楚了再走。”
“是。”鍾神醫應了一聲,轉身,去辦這事。
不久之後,地方官員被驚動了,縣老爺親自帶著人前來查看。
知道是兩位皇子在此,這次前來也就是記錄了一下案子的情況,聽了齊晟的一些吩咐後,也就退了。
院裏的屍體被都被清理走了,等把這裏的事情都解決後,一切變得異常的安靜。
葉清在院中站了一下,仰臉望天。
今個的天,又異常的藍。
它從不因這個世界少了一個誰而變了顏色。
“丫頭,站在這兒作甚。”齊晟走了過來,喚了她一聲。
葉清看他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站在這兒幹什麼,她無事可幹,就是想到這一家老小的死,心裏特別的難過,有種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上勁的無力感。
“外麵冷,進去吧。”齊晟伸手拽了她一下,葉清也就跟他一塊走了,一邊歎口氣,貌似感歎道:“你說這人生是不是特別的變化無常啊!”
“昨個還鮮活的生命,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
齊晟看她一眼,點頭:“是我的錯。”
葉清望著他,他忽然以這樣的低姿態認錯,她心裏反而柔軟,不想責備他半句了,立刻道:“也不怪你,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藏在暗處的人,他們才是最該死,最該接受懲罰的。
齊晟再次說:“確實是我連累了他們。”
他從未想過因自己的事情連累這些無辜的路人,可終究是連累到他們了。
他說這些話,並非場麵上的客套話。
“發生什麼事了?”那邊有人走了過來,齊廣陵扶牆來了。
一早上就聽這邊鬧哄哄的了,他一個瞎子在屋裏坐許久了,也沒有人過來喊他吃早飯了,也沒有人過來侍候他洗漱了,左右等了許久後,沒有辦法,他隻好自己扶牆走出來問個究竟了,這一出來就聽這兩人在這兒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齊晟看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倒是葉清接了話,朝他走了過去伸手扶他:“大皇子,昨天晚上院戶一家全讓人殺死了,咱們的人也死了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