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時之間辯不出這是什麼藥,可他知道齊廣陵身上不可能有這些東西,而包藥的紙質看起來都是新的。這段時間齊廣陵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喝都有他的人負責,他絕無機會弄出什麼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如果非說有機會,那就是在剛剛所有的人都出動去追凶手之時,就是在那一段時間,有人接近了他,給了他這包藥。
究竟是什麼藥,他暫時不作假設,但一定不會是好東西的。
齊廣陵終究是慢慢道出:“別人給我的。”
“誰給的,什麼時候給的,一次說清楚。”
看來,他已經沒有耐性聽他慢慢說了。
齊廣陵抿了一下唇,臉色漸漸有幾分的蒼白。
這種事情不交代的話,可能會很慘。
交代的話,也不見得會得到他的信任。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信任可言了。
好似忽然又想通了某件事情,齊廣陵語氣也就平靜下來,慢聲道:“不知道是誰給的,就在之前你們離開的時候,有個過來塞給我的,說是可以令人的武功暫時失散一段時間。讓我用在你身上,我還正在考慮要不要這樣做,就被你發現了,看來連老天爺都要幫你了。”說到最後一句話,他忽然就閉了嘴,再不說一個字了。
是啊,連老天爺都要幫他。
他才剛拿到這個藥,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去執行,就被他發現了。
天要助他,他有什麼辦法。
這一輩子,他報仇無望了吧。
想到此處,他雙眸頓時通紅,像是有什麼要從裏麵噴湧出來,他極力克製住了,身子微微後仰,他躺在地上像死了一般,再無力動彈。
天要讓他這樣的苦,一再重複沒有退路,這樣的絕望,令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齊晟看著他,到底是一個字沒再說,黑著臉轉身走了。
他直接去了鍾神醫那邊,藥拿給他鑒定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言,化功散。
“從哪來的?”鍾神醫問他。
齊晟沒說,隻道:“最近恐怕有人會小動作不斷,各方麵都留意著點。”言盡於此,他便又走了。
鍾神醫坐在桌前想了想,忽然嗬笑了一聲。
恍惚之間,又好像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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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個晚上,等到齊晟再次回屋時,葉清人正坐在桌前等他回來。
兩人相望,一時之間都沒有言語。
就在不久前,他們的人又死了兩個,和上一次的死法是一樣的,先是中了迷香的迷惑,然後在神誌不清的一瞬間,被一刀致命了。
雖然對方的人也死了,可從對方的身上並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餘下的一些人,趁著夜色逃之夭夭,若是在京城,肆意的滿城搜索都沒有關係,這裏畢竟是一個小鎮上,為了不打擾這邊的安寧,全鎮搜索便作罷了。
現在僅有的線索就是,對方在殺人前,會先使用迷香,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都殺了,這說明對方是有忌諱的,或者說深知可能不是這院子裏之人的對手,光明正大無法取勝,便另僻別的招數了。
這樣的招數,多少是有點讓人防不勝防的,尤其在人困倦之時。
齊晟微微收斂了一下心神,開了口:“時間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