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斂著聲氣,心霍霍的跳動。
雖然勉強算是經過人事,可說到如何服侍一個太監……這方麵我確實有些犯難。
而且,聽說太監在這方麵敏感且忌諱,出於報恩的心思,我並不排斥成為蕭長恪的女人,怕隻怕一會兒不成事,反倒戳到他的痛處。
硬著頭皮伸向裏衣的帶子,可手指顫的厲害,怎麼也解不開。
手腕突然被攥住,我慌亂抬頭,正撞進他漆黑深邃的雙眼。
“為何解本督內裳?”
我腦子一懵,“不、不是要就寢嗎?”
他的神情有幾分怪異,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隻是是讓你給本督更衣,今晚東廠還有事處理,你……”
沒等他說完我就像被電了一般,鬆開手上的緞帶就衝向衣櫃,表麵故作鎮定,實則臉紅滴血,頭上都要冒煙了。
最後挑了件玄色的麒麟服給他換上。
臨走,他頓了一下,到底還是把後麵的半句說完了:“對不住,今晚你要獨守空房了。”
蕭長恪走後,我無力呻吟了一聲,捂臉倒在了床上。
……
事實上,我幾乎是夜夜獨守空房。
蕭長恪從北漠回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司禮監重握於掌中,同時肩著司禮監和東廠的差事,繁忙可想而知。
而且景帝沉迷修道,政事一股腦全扔給了蕭長恪,說是代天子披紅,實則奏章上的每處披紅全要蕭長恪自己拿主意。
朝臣不滿,可如今的蕭長恪已今非昔比,北漠曆練一番回來,誰不畏懼他背後的勢力。
更何況他從無錯漏,讓百官想找茬也有些力不從心。
我隱隱覺得,景帝對蕭長恪的信任甚至隱隱超過了他兩個親兒子。
但蕭長恪如今是我頭頂的天,我自然盼著他好,所以便也沒往深想。
最近蕭長恪倒是偶爾回來幾次,但臉色都不是太好,一個人關在書房,不許人靠近,也不留宿。
轉眼到了九月十九這一天。
之前我跟方藏偷偷打聽過,知道蕭長恪正忙著江南水患的事,這幾日都不會回來。
便讓連喜備了香燭紙錢,等到夜半三更,啞叔和啞嬸都睡下後,閂上門,偷偷在小院焚燒祭拜。
祭文剛燒一角,就聽連喜鬼叫一聲,指著我身後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悚然一驚,回頭就發現蕭長恪負手立於兩步遠的梧桐樹下,麵色冷然,目光沉沉似水。
我來不及去想他究竟是何時來的,手忙就亂就去收拾地上的東西。
偏偏這時一陣風刮過,燒了一半的祭文一個飄卷落到了他跟前。
他俯身撿起,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祭拜何人?”
“祭拜……父兄。”
“哦?”他展開殘絹掃了一眼,我的臉一下子慘白如灰,剛剛還有幾分微燥的天氣突然變得寒意浸骨。
他走到我跟前,俯身擎住我的下巴,明明是漫不經心的語氣,深邃的雙眸卻淩厲若隼:“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