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蕭長恪沒有任何停頓的給出了答案,“隻是聽過。”
原來是這樣。
我點點頭,有些失落,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下。
他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一眼,突然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扯到榻上,頭枕到我雙腿上閉眼吩咐:“繼續。”
我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他拉著重新按在了太陽穴上,緩緩揉按起來。
他的半邊臉貼著我的腹部,我看著他白皙如玉卻輪廓分明的側臉,微微怔神。
寂靜的黃昏,隻有心腔的跳動聲,聲聲入耳。
……
蕭長恪回蕭宅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偷偷計算過,從七五日,到二三日,最近更是幾乎每天都回來。
隻是他雖然回府頻繁,但多數時候是在書房,即便留宿也是在前院。
我堂而皇之占據了他的寢房,他沒有提出更多要求,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深覺有愧於他,便想著為他做些什麼。
轉眼已經入秋,我閑來無事,便讓連喜去庫房取了幾匹布料做起換季的衣裳。
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心思,我是躲在房裏偷偷做的。
不料這一日午後小憩方醒,就見那件剛做成的圓領直裰穿在他身上。
他見我醒來,淡淡點評了一句:“很合身。”
我有些窘迫,遮不住麵紅過耳,便低頭擺弄針線,不敢和他對視。
他卻踱步過來,將那件才做一半的內裳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末了留下一句“多做幾件也好換著穿”,便施施然走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又像喝了一杯薑蜜茶,有點辣,有點甜。
事情在某次他酒醉回來後開始變得不一樣。
深夜,房門突然被推開,頎長的身影在床畔停下,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似在審視。
我沒有出聲,也沒有睜眼,斂著聲氣,慌亂而忐忑。
其實他進來的那一刻,從腳步聲我就判斷出是蕭長恪了。
隻是不清楚他這麼晚進來是要做什麼?難道……
身側的床褥微微一沉,我放在錦被下的雙手悄悄握緊。
然而預想中的場麵並沒有出現,等了一會兒,身側漸漸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他睡著了。
我悄悄轉過頭,盯著黑暗中他側臉的輪廓發起了呆。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同床共枕……
第二日晨起,連喜推門進來看到床前站著的蕭長恪時,手裏端著的水盆哐當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蕭長恪的眉頭立時凜了起來。
我歎了口氣,再也沒法裝睡下去。
止住連喜的尖叫讓她先下去,這才找來公服為蕭長恪換上,期間我始終低垂著頭。
他也一直沒言聲,直到我給他扣上玉帶時,才突兀開口:“昨晚張相宴請,沒留神喝多了。”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堂堂督主大人還需要跟別人交代他做了什麼嗎?
我心裏犯嘀咕,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點了點頭輕聲道,“酒多傷身,以後還是少喝些才是。”
“嗯……”
一時無話,氣氛不免有些尷尬。
連喜還算有點眼色,端了醒酒湯適時出現。
我接過遞給蕭長恪,他一飲而盡,將碗遞還時掃了我一眼:“本督去上朝了,你……再睡會兒吧。”
我呆愣愣的看他,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新婚夫君對妻子的叮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