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羅生門的那間寺廟拆了好幾次以後,沈清這才與雪女一起心滿意足地離開,隻留下了身後滿臉怨氣的奈落。
他並沒有將玉藻前帶走,而是將它以一種寄養的方式放在了奈落身邊,畢竟他現在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在眼下,這間寺廟可以是不破的堡壘,就算被轟擊成渣,也能恢複原狀。
“你現在要去哪裏?”
雪女趴在沈清的背上,對著他的耳邊輕輕吹氣。
沈清微微思考了一下,開口道:“先把你送到藤原家吧,這段時間我暫時住在那裏。”
雪女敏銳地捕捉到了沈清的意圖,繼續追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見晴明一趟。”
沈清俯下身子,一路風馳電掣地朝著藤原家的方向奔去,雖然還背著一個人,但以他現在的腳程奔跑起來,到藤原家也就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
“你回來了。”
當沈清來到藤原家宅子中的時候,櫻正端坐在木質的外廊上,抬頭看著邊那輪巨大的夕陽。
“嗯。”
沈清微微點頭,將雪女放在了外廊的廊道之上,這才低低地喘了一口氣:“一目連呢?”
“他不願意來。”
櫻將手中把玩的那塊玉佩遞給了沈清:“他讓我把這個送給你,這是風神的謝禮。”
沈清接過玉佩,這玉佩的玉質很好,用當代的專業術語來形容就是非常的“潤”,玉佩的上麵沒有刻畫圖案,隻是寫著一串的字符“あながあったらはいりたい”,這是一句日式的諺語,翻譯成中文,大約就是表示無地自容的意思。
“算了。”
沉默了許久以後,沈清緩緩地吐出了一口長氣:“既然他不願來,那我也不好強求。”
櫻抬眼望向麵前定定出著神的沈清,沒有話。
“昨的事情有很多沒弄明白的地方,我要再去找晴明一趟。”
沈清丟下這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藤原家的院子,僅留下外廊上的兩個女妖麵麵相覷。
她們都是一言不發,就那樣對望,一時間,院子裏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
由於昨晚剛來過晴明的家中,那門口的護衛倒也沒有對他進行阻攔,就這樣放他進去了。
他剛走入院中,便見到源博雅與晴明兩人正坐在外廊上對弈飲酒。
晴明的側影,容貌俊秀,一襲藍色直衣,一頂高高黑帽,腰間係了一塊羊脂玉佩,右手間的折扇輕輕扇動。
與博雅在棋盤上對壘,一幅胸有成竹的神態,風範不可謂不高雅,氣勢不可謂不出塵。
沈清對棋道也是有研究,看到兩人這副高手對決的模樣,也有些心癢,本著觀棋不語的原則,他沒有出聲打擾兩人,隻是悄然走到棋盤跟前,觀看兩人對弈。
晴明執黑,博雅執白。
沈清靠過去的時候,晴明恰好落下一子,抬起頭來,一麵微微搖著手中的折扇,一麵看向對麵思索的源博雅露出深沉的微笑,似乎已然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