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醫院的門口,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醫院門口。
“沈小姐,顧少派我們接你回去。”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恭敬的說著,微微彎腰間,彰顯著顧家的涵養。
沒看出來啊,顧家的下人都這麼有禮貌,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真的不敢恭維;一步跨上車,一早就將沈奕托付給了劉軒藝,反正現在骨髓也已經捐獻了,顧家再也沒有必要揪著她的兒子不放了。
“顧子衿到底什麼意思?”坐在車裏,沈雪越想越不安起來,要是顧家人要和她爭奪兒子的撫養權的話……
“少爺的心思我們不敢妄加揣測,沈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呸,不愧是顧子衿那個男人培養出來的下人,說話做事和那個男人一模一樣,心知問也不問不出來,她就乖乖的閉嘴了,好吧,等她見到他,一定要把話說的清清楚楚。
不多時,勞斯萊斯進了一座別墅,歐式的設計很是複古,乳白色的外牆將很大的別墅裝飾的跟宮殿一樣的,男人將車門打開,彎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步跳下來,還未抬起頭往進走,頭頂就響起了顧子衿的聲音“我以為你會像六年前那樣逃走。”
沈雪“……”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小肚雞腸,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還記得那件事情;無視他伸出來的手,直接邁步進去。他見她這樣冷漠,直接大步垮了上去,強行挽起她的胳膊。
“顧子衿,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如果叫我來隻是消遣我的,那恕我概不奉陪。”胳膊都要被自己給甩斷了,依舊還沒有掙脫對方的控製,真是恨不得把他給大卸八塊了。
一同進了別墅,打開門她看見的便是滿屋的紅色鮮豔玫瑰,“嗬嗬”冷笑一聲,嘴角是不羈的淡笑,看見她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一些嘲諷的意味,顧子衿立馬就不爽快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討過女人的歡心,自然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沈雪開心起來,派人將她從醫院裏接來,也不過隻是想要給她一點兒驚喜;可是顯然,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屑於她做的這些。
將她按在沙發上,強行捧起一束玫瑰塞到她的手裏“你好像並不開心我這樣做,不都說女人喜歡玫瑰,你不喜歡這些的話,那你喜歡什麼?”
眉頭輕蹙,不悅全部都壓在心裏,他自認為自己的聲音已經柔和如春風了,卻在沈雪聽來,還是和冰山一樣。嗤之以鼻“六年,我過得不是女人般的生活,你現在奇怪我為什麼不像女人,你傷害我的時候怎麼沒考慮過這些,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吃,顧子衿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
對,我以前是你的粉絲,甚至還不知悔改的愛上過你,可是你呢?對我除了利用還剩下什麼,現在我對你來說毫無利用價值了,你還要怎樣?”
眼神中的怨恨,在語言的加重裏越來越明顯,像一把把的刀子一樣刺在他的眼中,爾後又落到心上,如同巨石一樣膈應的他的心不舒服。
這些話從沈雪的嘴裏說出來,怎麼就格外的悲傷了呢,過去的事情是他做錯的太多,即便那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但全都因他而發生了。
好,他認了,她要誤會就誤會吧,可現如今她如此疏遠他,不解釋難道還任由著事態往更嚴重的方向發展嗎?顧子衿順手丟掉手中的玫瑰,長臂一伸將沈雪攬入懷中,不顧對方的反抗緊緊的抱住,這種隔了很久的溫暖,哪怕是帶著她強烈的抗拒和不滿,甚至是無盡的怒罵,依舊讓他視如珍寶般在意這樣的相處。
“不是的,當年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頭搭在她的瘦肩上,聲音終於像是一個心中有愛的人了,繼續解釋著“雪兒,當年我是迫於家族的壓力才那樣對你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讓沈奕給我媽媽換骨髓,不然我也不會苦苦尋找我哥哥了。”
“我仿佛聽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顧子衿你一直都是這樣騙女人的嗎?果然是戲子,連現實生活中都要演戲,看來當年的影帝你是當之無愧啊,拿開你的手,你每碰我一下都會讓我覺得惡心,我恨不得將你碰過的地方連皮帶肉的割掉。”她無情的說著,像是他就是殺父仇人一樣的恨。
顧子衿剩下的解釋滾動在咽喉處,雙手潛意識的下垂,直接就鬆開了緊緊抱著的可人兒;他還試圖用一紙契約就將她捆綁在自己的身邊,現如今聽見她這話,他也不禁的懷疑起來,是不是放手才是對她最好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