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空山夜語(1 / 2)

不說那一旁侍立的夥計成了紅人,而說那天川山三木。醉意上頭,倒於山中。微風一笑,帶起神尼滿頭青絲。仿佛是在訴說,天地間居然還有喝酒吃肉,長發飄飄的尼姑。

神尼進得三木身前,一察三木狀況。不由啞然失笑道:“兄弟,你說你不會喝酒,我還當你謙虛。那知道會像現在一樣有如爛泥!不過我總算是贏了你,哈哈哈哈……”神尼在笑,可是心中確是對三木欽佩不己。

江湖上人心險惡,三木能在認識他不久,就與她交心,共謀一醉。全完可以說是一個不拘小節的性情中人。說不會喝酒還真不能喝酒,而平常待人謙虛和氣,並不以一身神通自以為是。少年得誌,不嬌不狂,真是自己平生未見。

就是自己當年成年之時,並無三木一半之功,卻也是嘴上謙虛,而則內心驕傲。更不說這三木比自己當初年紀還小,功力通玄。神尼越比下去,越覺得自己大是不如,論什麼輸贏,從一開始,自己就己經輸了。

但是打從心底,卻沒有一絲妒忌,隻有欣賞:真誠率直,謙虛謹讓,功力如淵,悟性高強……她也知道自己,喜於賭上分輸贏的心結,也不以為意。於是就於天川山之上觀天尋月,待三木自然醒來,再做計較。

明月當空,懸於天川。三木醒來,就看見了坐於一旁的神尼,三木揉了揉眼正要說話。神尼就將他喝醉之事,全盤吐出,說完之後,還觀察著三木的表情。

三木有些臉紅道:“對不起,失禮了。我先前己經說了我不能喝酒,要不然也不會惹出這些事。還有勞如塵你在一旁守我半晚,實在過意不去。”

神尼道:“說那裏的話,你能在認識我不久,就醉於我麵前,思毫不加提妨,我足感信任之情。守一會兒又有何不可呢?”三木道:“這一天下來,我對如塵你的品行不敢說十分了解。但是也絕對相信:如塵你是遊戲人間,品性高潔的高人。正如一首哥唱的好‘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有如塵在身邊,我又何俱一醉呢?”

神尼聽得‘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這一句,說不出的心情激蕩。喃喃道:“說得好,三木?你可以說是我身平唯一的知己,就憑你這一句,我們就應該喝一杯。”

三木臉色一變,不敢再說。神尼見狀笑道:“別擔心,不會再讓你多喝了。要是你喝醉了,又和我打上幾天幾夜,那便如何是好啊?”三木笑了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卻見神尼,表情變得落莫起來,笑容也變些成了苦笑。

三木問道:“如塵,可有心事?”神尼道:“我平常為人不拘小節,行事乖張,雖容於師門,卻是並不被人理解喜歡。本門中人,看我輩份高,本領大,卻也不好說什麼。那其它門派的人,卻是對我頗不認同。而那些平常之人,也認為我行為怪異,卻是不敢多說。隻由我平時也行俠仗義,才有一個‘醉酒神尼’的外號。可是我始終都是佛門弟子,唉……”

三木接道:“你雖受平常人尊敬,卻不被他們了解;雖被師門所容,卻並不被他們接受;武林之中人不敢多說,那也是怯於你的威名。所以……”

神尼詫異的看了看三木,若有所思。三木又道:“若是如塵你是和尚,那麼多半會被眾人傳唱成為佳話,但是你卻不是……”神尼又看三木,還是沒有說什麼不過,卻是十分認同。

三木長歎一聲道:“如塵,你著相了。這也可能就是你師父,會什麼給你取‘如塵’這個法號,而不是‘無塵’的原因。說倒底,不過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你不應該太過執著。”

神尼沉吟半響,若有所悟。一會過後,就將一切心事放定。問出了讓三木不好回答的一句話:“‘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是那首歌,那段曲?我怎麼沒聽過?”三木見神尼冷不丁問出這個,心道:“你知道才怪?那是前世的《今生緣》。”

嘴上卻道:“天下之歌,世上之曲,多不盛數,那得你每每都知。”卻是想揭過話題,不再多談,那知道神尼心思,卻有些難猜。‘正所謂,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神尼雖不是女孩,卻也是女人,異曲同工。

神尼那裏不知三木不想多談,急道:“那也未必,不如兄弟你給我唱唱如何。你背上不是還有把奇怪的二胡嗎?”三木推了二次,不是神尼對手,就死心道:“好吧,拗不過你。”

三木那二胡也是個天下少有的寶貝,乃是天蠶寶寶所食之葉主幹。三木在做的時候,也有心將其做成吉它的樣子。於是三木就將天蠶絲重新布置,作吉它樣式,自談自唱起來。同時也將心思,想起川子的《今生緣》。於是乎,那曲子就有如神音,悠然的傳入神尼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