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婉轉的笛聲,白雪低下了頭,是她多心了。
隨後白雪便開始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髒衣服。
就在她衣衫褪盡準備到河中清洗一番的時候,笛聲忽然頓了一下,雖然已是仲春,但河水猶寒,她一個普通凡人哪裏受得了這河水的寒涼?小白剛想到這一點兒,便聽到了身後嘩啦啦的水聲,從水聲中聽不出來白雪有什麼不適,小白這才放心,笛聲也恢複了之前的悠揚。
洗好之後白雪穿上了小白遞給她的衣服,這是一件白色的紗裙,上麵繡有紅色的曼珠沙華。
衣服有些大,套在清瘦的白雪身上有些寬鬆。
沒了白雪在河中發出的水聲,不久後笛聲也停了,小白從柳樹後走了出來,他看到穿上紗裙的白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看到小白從樹後出來,白雪朝他一笑,說道:“小白,謝謝你,他日再見衣服我會還你的。”
之前昏倒她已經睡了夠久,白雪準備連夜啟程,她一個不會武靈之術的凡人,不會禦風之術,不會瞬移之術,想要快些抵達,也就隻有星夜兼程。
她轉過身還沒走兩步,便被人抱了起來,雙腳忽地離開地麵,白雪有些慌,她看著身邊這個不苟言笑的男子,疑惑的問道:“小白?”
“阜野?”小白向她確認了一遍地點,然後說道,“吾送你。”
見他一臉堅定的樣子,白雪也就沒有推脫,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
小白抱著白雪施展禦風之術,騰雲駕風而去。
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身邊的景色不斷的變幻,白雪顫抖著身子抓緊了小白的袖子,說道:“小白,冷。”
小白低頭看她一眼,嘴唇已經有些發紫了,他當即在周圍展開一個結界擋去了凜凜寒風,看她虛弱憔悴的樣子,小白說道:“睡會兒吧!”
她並不困,但內傷未愈,確實有些累,不知為何,有他在身邊總覺得特別的安心,白雪靠在他的胸口,緩緩睡去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白雪醒了過來,禦風行駛了半天,卻不見小白有一絲的疲憊,白雪卻覺得有些餓了,她說道:“小白,我們下去吃點兒東西吧。”
聽她這麼說,小白立刻尋了一家野外的客棧,收了禦風之術。
聽到門口有動靜,掌櫃的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準備迎客,他剛走出櫃台喊了一個“客”字,然後就呆住了。
他盯著從門口走進來的白發男子,驚愕的連話都不會說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人。
身挺似竹,纖長而秀美,一件月牙色的長袍裹在身上,上麵繡滿了一朵朵芍藥花。
一頭猶如月光的白發垂落,長的都快挨到膝蓋了,用銀質的發飾束到了身後。
但是身姿已足以震懾人心,但偏偏這男子,還有著一張女子也比不上的臉。
微挑的眉毛似柳若劍,一雙眼更是美的觸目驚心,高挺的鼻……薄薄的朱唇……微尖的下巴……
掌櫃的即使同樣身為男子,見到來人都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白雪見客棧簡陋,便叫了一份最簡單的麵,而掌櫃的卻一直盯著小白一動也不動。
“掌櫃的,掌櫃的?”
白雪又連著叫了好幾聲,掌櫃的這才回魂似的應道:“嗯……啊?啊?”
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相比剛才的話也沒有聽到,白雪又重複了一遍:“來一份麵。”
“好。”掌櫃的應了一聲就朝著後麵喊,“一份羊雜!”
小白不屑的瞥了掌櫃的一眼,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客棧。
“誒誒……公子。”見小白離開,掌櫃的抬腳就要追上去,被白雪攔了下來,掌櫃的這才發現原來進店的還有一個女子,這女子同樣衣著不凡,模樣也還算秀麗,可一根剛才的男子比起來就覺得差的太遠。
白雪看著魂不守舍的掌櫃,輕歎了一聲:“您留步吧!”說完也出了客棧。
她離開客棧走了沒幾步,就在月光下看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小白回眸問道:“為何不吃了?”
白雪笑笑,說道:“周圍有那樣的人在,影響胃口。”小白的模樣確實太驚人了一些,她自認見過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美在清雅,有些人美在陽剛,有些人美的明媚,有些人美的安寧,而小白的美,卻是用任何詞都不能準確描述的,單論模樣外表,他是她見過最美的一個,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