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去哪?”
“當值。”
當值?
這個時候怎麼又突然想起來當值了。
秦瑄實在是搞不懂慕容卿的想法。慕容卿換了裝出來,見他的神情,猜到他所想,道:“不當是方才的事,當值是當下的事。方才不當,是無事可做,現在去當,是有事要做。”
晉陽的事他怕靠得太近自己無法冷靜,貪腐的事,他卻必須盯著。
秦瑄被他的話說得很暈,“我陪你一道去吧。”
“你不是剛下差?”
“我無聊!”
好嘛,這麼理直氣壯,慕容卿還能說什麼。
文德殿西側小偏殿外,小六子捧著程紫英這幾日抄好的道經站在李彥麵前,低頭,不敢說話。
李彥見隻有他,尖著嗓子陰沉道:“程紫英人呢?”
“回、回李公公,衝妙先生說紫英姐姐還未完成今日的功課,不能出太一宮,還說、還說……”
李彥用手中的拂子狠狠抽打在小六子身上,“還說什麼!?”
小六子噗通跪下,“說讓我問李公公,假傳聖旨,該當何罪!”
“好個妖道,竟然不將咱家放在眼裏!狗奴才!連這點事都辦不成,咱家留你何用,倒不如真死了算了!”
“李公公饒命。那妖道著實厲害,小的不敢得罪。”
“你敢得罪他,就敢得罪我了?!”
“小的不敢!”
李彥狠狠抽打小六子,竟是咬牙切齒,手中的力道絲毫不鬆。小六子疼得身體直抽,卻也不敢喊叫,隻能忍著、跪著、受著。
秦瑄和慕容卿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秦瑄氣不過要上前,被慕容卿攔住,“李彥是總管太監,他管教手底下的奴才何錯之有!”
秦瑄氣著攥緊拳頭,之後折過一根樹枝,朝李彥胸口打去。慕容卿見狀,連忙也折過樹枝,暗勁一使,將秦瑄的樹枝打偏,落在了李彥的手臂上。
“哎呦!”
李彥隻覺得手臂突然一麻,使不上勁。
小六子見李彥不打,連忙趁機站起來扶住李彥,關切道:“師父,您沒事吧?”
李彥見他喊師父,舉止又孝順,加上也出了氣,便道:“狗奴才,這次且先饒了你。將道經拿好,隨我一同去呈給陛下。”
“是!”小六子忍著痛,將道經捧起,扶著李彥前往正殿。
兩人一走,慕容卿和秦瑄才從旁邊出來,秦瑄握緊自己腰間的刀道:“我不想看見那個閹狗,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慕容卿想攔都攔不住。
慕容卿無奈搖頭,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真是半點定性沒有。
秦瑄氣走了之後也隻能在宮中溜達,若是在往日,他早就策馬馳奔,用自己擅長的弓箭在林中狩獵,縱情山野。
正憋怒,就聽小竹林中一道哭泣聲,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
秦瑄皺眉,抬頭看去,竟然是柔福帝姬拿著鞭子在抽打一個柔弱的宮女。那宮女已經是遍體鱗傷,跪地磕頭求饒,她還是絲毫沒有手軟。
“死丫頭,本帝姬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帝姬饒命!”
柔福看她楚楚可憐抽泣的樣子,心中更是來氣,拿起鞭子朝她的臉抽打了過去!
“柔福!”
一道聲音突然想起,柔福手中一頓,抬頭,隻見秦瑄正憤怒地看著她,仿似她是仇人一般。
“你放手!”柔福拽鞭子。
秦瑄將她的鞭子扔到地上,怒聲道:“就算你是帝姬又怎麼樣,她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不是來讓你隨意踐踏,讓你隨意抹殺的!你怎地如此惡毒!”
柔福睜大眼睛,眼底發紅,“你說我惡毒?!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說我惡毒!秦瑄,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秦瑄冷怒道:“我不必知道,我相信親眼所見!你素來刁蠻無理,別人因你是帝姬忍你,你就愈發不將人看在眼裏,如今還出手傷人,要置人於死地,你這不是惡毒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