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居然有宋軍還在後麵,遼軍迅速崩潰。
福星借勢,一把砍下對手的腦袋,遼軍將領再度折損,士氣更是不振。和柳葉對陣的將領一看大勢已去,指著柳葉問,“你們的將軍是誰,我要會會他!”
他本以為憑借自己的人馬,至少可以守住一天時間,這樣必定能夠等到新城的援兵救援。
可是僅僅不到半天,他們已經兵敗。
這麼迅速的行軍,是他從未想過會在宋國軍隊上看到的。他們曾收到消息,說宋國軍隊已經腐朽,不堪一擊,所以才將主要的兵力放在對抗金國身上,以致相對鬆懈了對宋國的防衛。
可是即便沒有鬆懈,麵對這隻軍隊,他自認為也是沒有可能獲勝的。
柳葉道:“想會我們將軍,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了。”
柳葉出身名門,一身柳葉劍法如深入化。柳葉劍法講究身形靈活,劍法敏捷輕巧,說起來就是“快”和“靈”二字,在一片劍影之中,以雄厚的內力和閃電般的劍法襲擊對手,每一處傷口都因為外表極細而幾乎不見血,以致被人忽略,但內裏其實已經深入骨髓。
那將領起初沒明白他的話,過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渾身由內而外劇痛傳來,隻聽體內幾聲肌肉和血管撕裂的聲響,他口吐鮮血,從馬上栽地而亡,渾身幾乎看不出任何傷口。
柳葉殺人,是從不見血的。
這是他和高照的顯著區別。
另外,柳葉這人潔癖十足,上了戰場也是如此,所以他對高照那種血肉橫飛,血液四濺的殺人手法,最為反感。
若要論述起來,柳葉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冠冕堂皇講是因為受了柳家劍法的影響,但要是秦瑄說,是因為他本朝話本看太多,癡迷於其中劍客的翩翩公子加帶點古怪脾氣的形象設計,以致將自己弄成這種樣子。
柳葉用那將領的衣服將劍上的血擦掉,隨後將整把劍像是腰帶一樣藏在腰間。柳葉劍法所用的劍極軟極薄極輕,可以隨意彎折。而柳葉又覺得,每次從腰間取劍很酷,多年來一直堅持如此。
“所有遼國守衛你們聽著!”秦瑄、柳葉、福星、高照在馬上成一排,氣勢自顯,秦瑄道:“你們的將軍已經都死了,白溝已經被我們占領,迅速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
後方將士齊聲高喊。
沒過片刻,遼國的士兵相繼放下手中的兵器,放棄抵抗。此時天色剛剛發暗,正是入酉時的時候,與原定計劃幾乎分毫不差。
隨後秦瑄立刻以第一副將的身份命令其他人打掃戰場、安頓俘虜、集結士兵。等慕容卿和嶽飛攻過來的時候,白溝河沿岸已經重新恢複平靜,不過空氣中的血腥之氣難掩。
“將軍。”秦瑄等人上前和慕容卿、嶽飛彙合。
慕容卿翻身下馬,道:“可有楊將軍的消息?”
高照道:“還沒有,新城最晚明早就會知道白溝驛被破的消息。”
“他們已經知道了。”慕容卿道:“我們這邊開戰,還沒過河,就已經有遼兵傳遞消息出去。”
嶽飛道:“不錯,我手下王貴彙報,有一對遼軍在我們開仗後不久離開白溝,去了新城。”
慕容卿道:“明天遼軍一定會前來救援,我們要有所準備。秦瑄,還剩多少人馬?”
秦瑄道:“此戰我們折損不到兩千,對方全殲,還剩八千人左右。算上對岸的,還有一萬三千左右士兵。”雖說他們有一萬五的人馬,但是一來白溝不需要這麼多兵馬,二來他們不能全軍深入,必定要留些接應。
而在軍隊統計上,之所以不精準,是因為每個領兵的士兵多多少少都學會了遮掩這一招,虛報自己手下的數字,給自己藏了點人。
慕容卿道:“柳葉,你帶人前去接應楊將軍,告訴他白溝驛已經拿下,望他迅速前來,與我商談攻取新城之事。”
“是,將軍!”柳葉翻身上馬。
嶽飛問道:“將軍,萬一這個楊將軍要是不來我們怎麼辦?”不怪他有這個而擔心,他聽聞的這個楊可世將軍口碑可不好。
慕容卿當機立斷道:“那我們隻能退出白溝,再做另打算。”所說軍令如山,但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秦瑄,你派人去打聽一下種將軍的部隊如今在何處?如果種將軍已經出發,那麼我們無論如何要守住白溝驛,等種將軍的部隊前來。”
按原計劃,應該是他為先鋒,楊可世做支援,之後種將軍的部隊趕上,形成梯形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