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貪心的,當初她是抱著會死掉的心情進行手術的,後來知道自己隻是看不見就覺得很慶幸。再後來不小心撞到了頭,卻撞散了一些淤血,視力恢複大半,她更加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可是時間久了,就有更多更多的要求和欲望。
歐紹徇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湊過來輕吻她的唇,她的失落似乎透過這個吻讓歐紹徇清晰的察覺到。
他直起身,看了她半晌,原本不想告訴她,可是又舍不得見她這麼失望。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項先生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事,他在國外有認識的朋友,說現在有一種新技術可以治療你這個病,風險也不算大知語,我一直沒跟你說,是太害怕你會點頭去做這個手術,因為一點點失去你的風險我都不想去嚐試。可是,如果你真的"
在他還未說完,陳昕就伸出食指抵住了男人的薄唇:"你不想要我去做手術,我就不去。紹徇,我隻是發發牢騷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歐紹徇知道陳昕在想什麼,她不怕自己冒險,卻怕他一個人在手術室外受折磨。所以即便多想恢複視力,卻也還是可以為了他而失去這個機會。
她這樣為他著想,按理說他也應該支持她一次。可是,他是真的太害怕了,上次她生小文婧在手術室裏幾個小時,那幾個小時對他來說就像是噩夢一樣,直到現在偶爾他還會夢到。
就算是他自私也罷,他真的不想再去冒那個險。
輕歎一聲,將陳昕扣緊懷裏,大掌輕撫她的長發,卻心事重重。
後來,陳昕再也沒有提手術這件事,也沒有在歐紹徇麵前表現出任何一絲對於恢複視力的渴求,好像她真的已經很滿足了一樣。
可她越是這樣,歐紹徇就覺得越不安。
項耀東說這個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風險較小,或許,他真的該讓陳昕嚐試一下?
歐紹徇猶豫不決,到最後還是決定約項耀東出來。
項耀東來的時候風塵仆仆的,據說剛下飛機,原來他是去意大利給陳昕買結婚禮物去了。
不過項耀東到了那裏,看什麼東西都覺得太俗氣,而且陳昕嫁給歐紹徇,什麼都不缺,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最好的,他想盡一份心意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聽到歐紹徇這次找他出來的來意,項耀東也有些驚訝,上一次歐紹徇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陳昕不會動這個手術,怎麼短短時間就改變了注意?
不過項耀東還是將他從美國打探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給歐紹徇:"我和那位醫生淺顯的聊了一下小昕的情況,我上次找人調查到的病曆也寄了過去,對方說小昕的情況並不是很棘手,更棘手的病情人家都能治療到痊愈,更何況是小昕這種。不過具體的還是需要會診,而且需要用人家專門的儀器為小昕進行一下檢查,但是對方跟我保證過,風險隻有百分之五,而且完全沒有生命危險。最糟糕的情況也就是維持現在這種。而且我之前還聽你說小昕撞到頭後散了很多淤血,這種情況就更便於治療了。"
歐紹徇聽完並沒有立刻點頭答應,項耀東也看得出來他的猶豫,想了想,說:"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把小昕前一陣子做過的所有的檢查報告我交給我,這幾天我抽時間過去一趟,和對方麵對麵聊一下,如果手術真的可行的話,我也是建議你們趕快動手術,因為我希望小昕結婚的時候,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看到所有人對你們的祝福。"
項耀東的最後一句話,讓歐紹徇心動了。
歐紹徇結束和項耀東的會麵後,提前回了家,當時陳昕和林州洲都不在家,不知跑去哪裏玩了,歐紹徇也沒打電話驚動她,而是直接找到歐清揚,將自己從項耀東那裏得到的情況,對歐清揚說了一下。
怎麼說歐清揚也是拿了雙學位的醫生,對於這些新技術總會有些耳聞。
聽後,歐清揚點點頭:"這個我之前也聽說過,當初還想跟你介紹一下,不過看你們最近忙著結婚的事情也就沒提。據說這種手術的風險是很小的,而且按照知語的病灶情況來看,隻要一個小的微創手術就可以了,恢複時間也隻有三天,是一個極簡單的手術。這種手術在國內不時興其實也就是因為這種儀器太貴了,醫院都不肯用這麼多錢引進。"
歐清揚見歐紹徇不說話,沉吟了片刻,道:"大哥,如果你問我的話,我也是建議你和知語試一試,畢竟有利無害。她的腦中創傷麵一直不愈合的話也會形成很多風險,所以及時手術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陳昕知道歐紹徇今天回家比較早,但是當時她和林州洲已經在外麵用餐了,於是打電話叫歐紹徇和歐清揚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