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自然是想不出的,便決定等見到了那位渡靈使紅英,找她打聽打聽。
等到城中傳來五聲一慢四快的鑼響,不多時就有城中守衛來開了城門,雖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但是此時也沒什麼人進城。
阿眠起身正要進城,剛邁出去一步,忽然想到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自己隻知道紅英在織月城,但是不知道具體地點啊,這進了城怎麼找?
於是阿眠又縮回了樹下,想著在這兒等著,要是城中有妖精出來,自己便上去問問情況。
過了一會兒,從城裏走出一個臉龐清秀,身量苗條的綠衣女子,和那守衛說了幾句話後就站在一旁,時不時朝四周張望,像是在等什麼人。
等到天色大亮,進城的人都進去了幾波,阿眠都沒能瞧見一個小妖精,而那個綠衣女子仍站在那兒,顯然還未等到人。
阿眠心中浮出一個不太可能的想法:這姑娘不會是在等我吧。
恰在此時,那姑娘看了過來,一個勁兒盯著阿眠瞧,然後從懷裏摸出一張紙來,一會兒看她,一會兒看紙,邊看邊朝這邊走了過來。
阿眠也站了起來往綠衣女子的方向走去,心裏直犯嘀咕:這還真是來接我的?
兩個人碰了頭,綠衣女子一笑:“瞧我這眼力,竟然這麼半天才將你認出來。”
阿眠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不是也沒想到嘛。”
綠衣女子捂嘴笑了,親切的捉了阿眠的手往城裏走:“走吧,紅英姐還等著呢。”
阿眠點頭,跟著她往城中走去。
綠衣女子開始絮絮叨叨講了自己的事兒。
她名喚若雨,原本是個莊稼漢的女兒,自己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可惜家中清貧無法養育兩個孩子,便由爹娘做主將自己賣給了牙婆。
那牙婆喜愛玩牌九,為人很是尖酸刻薄,賭輸了就對她又打又罵,自己後來實在受不了便逃了出來,恰好遇到了初來織月城的紅英,這才得救。
然後又說了一番紅英待她多好的話來。
若雨一邊說,一邊拿著手帕抹眼淚,看上去很是柔弱可憐。
阿眠眼睛眯了眯,醞釀好了情緒才配合著她說道:“若雨你有那樣的爹娘可真是不幸,不過現在好啦,有紅英姐照顧你,以後有了心上人再將你許配出去,那就皆大歡喜啦!”
若雨眼神一飄,趕忙抓著阿眠的手,眼眶一紅又落下淚來:“不不不,若雨此生隻想好好侍奉紅英姐姐,不會嫁人的。你可千萬別和紅英姐提要將若雨嫁出去的事啊,姐姐她前些日子就一直這麼想,我好不容易才勸她歇了這個心思。”
阿眠笑了一聲,將眼中不甚明顯的嘲弄和警惕壓了下去:“女子不都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嗎?你怎的不願?”
若雨怯怯的不說話,隻拿帕子捂著臉小聲抽泣起來。
阿眠等她不哭了,便問道:“你知道霧迭山上住著什麼東西嗎?”
若雨顫了一下,顯得很是慌張,看了一圈四周才湊到阿眠耳邊說:“聽紅英姐說,山裏有隻吃人的妖怪,很是殘忍可怕,先前還在城中擄了不少人進去,後來那些人啊一個都沒出來。”
阿眠點了點頭,並不接話。
若雨以袖掩麵,看起來很是憂愁:“也不知道有沒有哪個神仙人物,能將那些可憐人救出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