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的意思是,他們就布陣守在飛安院,來個守株待兔。
畢竟怎麼想,他都覺得曹登明和葉若素之間有蹊蹺。
昨晚葉若素來了一遭,再加上之前剜眼珠那次,已經有兩次了。
兩次,曹登明竟活得好好的。
若說是運氣好,那這運氣未免太好了一些。
這件事,是兩人和曹有德在大廳談的。
聽完這個提議,曹有德立馬兒哽咽,抹著眼淚道:“讓二位費心了。”
實則,秦放的思維原本不是這樣。
他作為一個神仙,又是武神,怎麼著都多多少少會些追蹤妖氣的法術。
掐個訣,念個咒,找到葉若素的藏匿之地,直接打上門去,才是這位的一貫作風。
不過這樣簡單粗暴極其無聊,他用了好些年早已厭倦。再加上榮餘同他分析問題時,他的種種奇怪言論層出不窮,最後得了自家殿下一句:“阿放,平時若是有空,多看些書。”
看書?看哪門子書!?
身邊之人,誰不知道他最煩的就是看書?
那時,他隻當自家殿下是怕他無聊,於是當場回絕了:“謝殿下關心,屬下並不覺得無聊。”
後來越想越不對,便悄悄去問了下界的思邵:“殿下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思邵作為榮餘曾經的貼身暗衛首領,那是對自家殿下的言行舉止認真研究過的。
榮餘皺眉是怎麼了;抬手是怎麼了;抿唇是怎麼了,等等。通通研究了個透徹。
還出了本小冊子,叫《思邵心得》,平日裏底下人聚的時候,他便跳出來顯擺一下,以示自己對榮餘的上心程度。
曾經還因為對秦放的二愣子行徑看不過眼,拿過來給他瞧過,可惜當時的秦大人太過耿直,覺得此等行徑與偷窺殿下隱私無異,便拒絕了。
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實在是蠢過了頭!
彼時,思邵隱去身形坐在神廟外麵,瞧著信徒來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秦大人貴人多忘事啊,我到底為何被殿下遣到下界看守各地神廟,秦大人難不成已經忘幹淨了?”
正是因為那本冊子的事兒!
眾人尚在下界時,榮餘一直以為那是思邵平日記錄經手事務的心得,從未往自個兒身上想過。
直到後來到了天界,眾人相聚喝酒,才被喝斷片的秦放禿嚕出來。
於是,覺得思邵對自己太過“上心”的榮餘,思來想去,把人遣去守廟了。
這可是大梁子!
秦放向來能屈能伸,立馬兒道歉:“對不住,我那日真的喝多了。”
畢竟曾經共事多年,思邵也沒再為難,告訴他:“殿下是覺得你行事太過直接,你可以試著換換法子?”
“讓我學聞鬆那樣……用嘴皮子?”
思邵無言以對:“我隻是讓你行事時多思考。而且,聞鬆才智無雙,當年文臣之爭,較之戰場上刀光劍影,毫不遜色。”
秦放目光飄忽:“哦。”
這便是根本沒聽進去。
思邵氣結,也不想再同他爭論,隨口說了幾句,便將人打發走了。
秦放此時被曹有德拽著手感謝,也不覺得像先前那樣難受了,承諾到:“城主,請安心。”
阿眠坐在旁邊乖乖喝茶,也不準備插話。
恰在此時,打外麵跑進來一個守門侍衛,站在門口行了打千禮:“城主,門外有百姓求見,說是……捉到了妖怪。”
“妖怪?”曹有德看了一眼秦放,疑惑道,“帶上來瞧瞧。”
侍衛應了聲“是”,低頭退了出去。
透過敞開的門,阿眠能看到一大片殘缺不全的青石地磚,有些縫裏還生了草,青翠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