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瞳轉為深幽,一瞬不瞬盯住她。
“蘇淺,我還是我,我也一直都是裴嘯天而已。”
她驚恐哀痛的睜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裴嘯天,有些迷茫的道:“所以你一直都是雙重性格嗎?”
這話題轉的有點兒快。
更是有些讓裴嘯天哭笑不得。
特別是看著蘇淺此時滿臉梨花帶淚的小臉,他更是笑不出來啊。
這個女人怎麼總是有這個能力來讓他覺得自己不知道下一步應該要做些什麼呢?
他沒說話,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難道要煞有其事的告訴她,自己確實是雙重性格嗎?
裴嘯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隻聽蘇淺帶著哭泣的嗓音又說:“我不想要成為裴先生的負擔的,我也不想要喜歡裴先生的,我隻是隻是”
後麵的話說的聲音越開越小,便直直的向後倒去,倒在了她邊上的裴嘯天的懷裏,那最後幾個字便清清楚楚的落進了裴嘯天的耳朵裏。
裴嘯天狠吸了口氣,扶住她細弱的肩膀,一字一頓的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一個足夠讓蘇淺清醒過來的一句話。
先倉惶的看了他一眼,才猛然驚慌的垂下眼,低著頭,一個勁的搖著腦袋,抽噎著。
蘇淺的臉色更是一下子白了,她捂著嘴倉惶搖頭,一連串的低泣,搖頭。
低聲的哭泣著,那哭聲被她壓在喉嚨裏,隻有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管從哪個方向都能看到,像可憐的受驚的小動物。
死死的咬了咬自己粉嫩的唇,卷翹的雙睫眨了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頓時便含滿了盈盈的淚水。
靜靜的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邊上的他,眼圈兒紅紅的,那安靜的眼神讓他莫名的發慌。
可她卻在這個時候閉上眼不再看他,隻淡淡的問:“裴先生,我真的不可以嗎?”
裴嘯天皺眉,狠絕的直接說道:“不可以,因為你現在不夠格。”
“那是不是等我夠格的那一天,就可以了呢?”她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裴嘯天一笑,但卻充滿了冷落之感說:“你會有那麼一天嗎?”
蘇淺忽的睜開眼,雙眼緊緊的盯著裴嘯天說道:“我會,我一定會。”
裴嘯天看著蘇淺那雙忽閃忽閃眨巴的大眼,在酒吧微弱的燈光下,像兩顆純美的黑水晶,淡然一笑。
蘇淺,等你強勢那一天,就是失去價值那天。
蘇淺沒有再去探究裴嘯天剛才死死盯著自己雙眼的用意,想要站起身來,可是酒勁兒席上心頭,一動,腦子就暈的更加厲害,就連走路都是困難,剛才那種暈眩的感覺再次襲來。
眼看就要暈倒在地上,可卻被裴嘯天抱了個滿懷。
而蘇淺已經徹底的暈了過去,那杯酒的後勁兒真的不小,她以後再也不喝了,這是她昏睡前唯一想的問題。
將蘇淺抱到車上,將她安撫好,靠在椅背上睡覺比較舒服一下。
車子行駛沒一會兒,蘇淺整個人便倒在了看著窗外的裴嘯天的身上
看著倒在自己身上,也依舊在熟睡的蘇淺,借由路邊微弱的光芒,看著她臉上已經幹掉的淚痕,目光複雜的看著她微紅的臉頰,他低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最終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摟緊了她搖晃的身子。
再次將頭瞥向窗外,霓虹斑斕的光映到他的臉上,掩蓋了他所有的表情。
疲憊的閉上眼。
而此時的左衛,透過後視鏡,觀察到裴嘯天的一舉一動,眼底閃過冰冷的殺氣。
爺,不能有軟肋。
而這個女人注定留不下來。
第二天一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裴嘯天的公寓裏迎來了一批不請自來的人。
蘇淺被傭人叫下去的時候,因為酒醉,腦子還是暈暈的,也不知道是叫自己下來做什麼,就傻傻的走了下來,可當看到客廳站著的人時,她整個人便瞬間清醒了過來。
甚至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三人,她不解,甚至有些恐慌的開向坐在沙發上的裴嘯天。
而裴嘯天淡淡的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輕抿一口,看到蘇淺看他,便滿不在意的對著蘇淺招了招手說:“蘇淺,過來。”
蘇淺盯著他們三人,下意識的走向裴嘯天坐的位置上,小聲的問到:“裴先生,您怎麼他們?”
“他們說有事要找你,而我不能閉門不見吧?”裴嘯天再次拿起桌上的咖啡,再次深深的抿了一口,今天左衛煮的咖啡不錯,比之前好很多。
“淺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哥吧,你認識雲落小姐的對吧,你幫我們去求求雲小姐,你哥他已經知道錯了,不要再折磨他了,這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這人又被司總的人給帶走了,淺淺求求你了”方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隔著一個茶幾看著坐在裴嘯天身邊的蘇淺。
蘇淺眉頭一皺,看來自己真的是把他們想的太有人性了,他們這種,根本就不配叫做人。
她唇角一冷,譏笑出口:“請問你們是誰?我跟你們有任何關係嗎?”